“知知。”池照认真地叫
知知
名字。
知知眨眨眼睛：“嗯？”
“爸爸妈妈生你、养你，但生命是你自己，”池照扶起他脑袋让他看向自己，语气认真，“
知道这种滋味很难受，但是就算是他们不要你，你也应该尊重自己生命，不能因为别人不喜欢就要结束它。”
知知怔
怔，还从没见过如此严肃池照，池照知道这是吓到小孩，微微放松手腕，轻轻笑起来：“没和你说过吧，哥哥爸爸妈妈就不想要哥哥。”
池照当然会照顾小孩，因为他是在福利院里长大，身边总有很多弟弟妹妹。不是他没有父母，只是他们不愿把爱施与给他。他们经常吵架，唯独在件事上尤其默契——把气撒在他身上，小时候池照经常被打得遍体鳞伤，却连哭都不被允许。
静默地推开办公室门回到急诊留观室，知知依旧躺在床上声不吭，睫毛在毫无血色脸颊上落下片阴影，表情整个都是黯淡。
“池照哥，你来？”
此时看到池照，知知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他抿着苍白干涩嘴唇，勉强露出个笑容，说，“对不起池照哥，是不是弄伤你？”
争夺小刀过程中，知知确实划伤池照，但只是个小小伤口，过后池照很快进行自处理，看着此时满脸内疚知知，池照更觉得心疼，这是个细心又善良小孩，却走到想要结束自己生命这般田地。
“对不起，”知知还在道歉，小心翼翼地，“你不要讨厌，求你。”
那是偏远又暗无天日农村，周围没有个人愿意帮他，他打记事起就想逃离那个地方，于是在半夜里偷偷爬进邻居家敞篷卡车里进城，来回辗转很多地方，终于被好心社区工作人员发现，那个年代互联网还不发达，池照坚称自己没有父母，最终被福利院收养，才摆脱被打死命运。
记忆有些久远，
“不会讨厌，”池照强忍住酸涩眼眶，指尖抚过他发梢，“乖，哥哥没有讨厌你。”
“嗯。”知知很短地嗯声，像是安心又像是还陷在自己思绪里，他眼睛盯着手腕处那个被包扎严严实实伤口，怔怔地问池照，“那爸爸妈妈呢？”
池照时没反应过来：“嗯？”
“爸爸妈妈会讨厌吗？”知知咬着嘴唇问，“看到他们过来……他们是不要吗？”
细软声线带着鼻音，下子就戳到池照心里，知知在害怕，池照知道，他知道这时候应该安慰他“不会，那是你爸爸妈妈，他们不会不要你。”但此时看着知知苍白无神脸颊，池照突然想告诉他些别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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