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点半左右,方颂愉终于到医院,他把行李箱扔在司机车里,从医院大门狂奔到钟斯衍手术室,手术室上急救中牌子已经熄灭,于是他又询问护士台,路狂奔到病房,推开病房,头上缠着绷带狼狈钟斯衍映入眼帘。
钟斯衍本人很白,眼下却是没有血色苍白憔悴,和往常不样,紧闭着双眼,嘴唇干裂,身上更是四处缠着绷带缝线。
方颂愉突然眼泪就掉下来。
知道钟斯衍出车祸时候,方颂愉没有哭;知道钟斯衍有生命危险时候,方颂愉没有哭;知道钟斯衍能活下来时候,方颂愉没有哭……
他是在看见钟斯衍在他面前昏迷不醒时候,忍不住落下眼泪
“你也不要,心理压力太大。”钟斯诺说,“刚刚问过医生,其实再有个个把小时就可以出来,手术还是成功,没事,不要急。”
“小时候爸妈请人给钟斯衍算命。算命说他命硬着呢,会活得很长很长。”
会活得很长很长。
钟斯诺声音很温柔,不知不觉间,方颂愉焦虑不安像揉皱纸团被展开那样,被钟斯诺点点抚平。
“先挂。”钟斯诺说,“处理点别事,跟爸妈也汇报下情况,等下来再说啊,弟妹~”
他愿意用他生好运气去换钟斯衍平安。
晚上九点,方颂愉落地南辰,飞机比他预想得更快些落地,按照钟斯诺姐姐安排,他坐上钟家司机车,路直奔钟家私人医院。
方颂愉迫不及待地给钟斯诺打电话,那边却是忙音,钟斯诺不接。
于是他问司机:“钟斯衍……他怎样?”
司机是钟家老人,谈及此事,也叹口气:“来接您时候,少爷还在手术室里,听说是骨头断……”
还没等方颂愉反应过来,钟斯诺就把电话给挂。
弟妹……方颂愉内心只有无语问青天。
司机听他们打完电话,忙着问方颂愉:“怎样啊,钟少爷还好吗?”
“再有会就从急救室里出来。”方颂愉又转过去安慰司机,“会好,手术很顺利。”
“那加紧开。”司机笑呵呵地说,“早点看见少爷平安。”
听着就痛,方颂愉倒吸口凉气。
钟斯衍意识清醒时候,不知道该有多痛……他心又揪起来。
恰逢此时钟斯诺打电话过来,方颂愉接通,钟斯诺对他解释:“需要血,刚刚去献点。”
这个时候她还能开得出来玩笑:“幸好不是什特殊血型,不然现在可能要四处找血……”
方颂愉咬住嘴唇,声音里满是苦涩:“辛苦姐姐,坐上车,很快就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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