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颂愉喜欢这样的氛围。
进了家门换了鞋,钟斯衍在方颂愉的劝说下去洗热水澡了,方颂愉把自己的箱子推进房间里,也不急于整理,而是从柜子里拿出另一条被子。
他的被子其实不够宽,后来又买了条贴合床宽的被子,平常不会拿出来用,只有钟斯衍要和他一起睡觉的时刻才会换上。
钟斯衍洗好热
方颂愉对于钟斯衍的亲密举止没有别的反应,可能也是因为自己累极了:“点外卖吧,想吃汤面啊。”
“也行。”钟斯衍拿着手机在后面点外卖,“我能蹭一口吗?”
方颂愉回头看钟斯衍点外卖:“嗯?”
两个人的脸近在咫尺,钟斯衍看着方颂愉的脸,抬起头,嘴唇在方颂愉唇边蹭过一下:“像这样蹭。”
方颂愉皱了皱脸,嘴角却轻轻翘起:“这样真的够吗?”
作者有话说:本周一万五终于写完了,我狠狠落泪。
开车七个小时,包括中途被限制不得不休息的一个小时,让方颂愉筋疲力尽,也更让他感同身受钟斯衍的疲惫。
钟斯衍……是怎么会想到要开车过来的呢?打车或者乘坐长途客车,都比开车过来更省力吧。
但如果是那样,方颂愉也压根不会跟钟斯衍走。他会让钟斯衍找个地方住下来,回头再说,然后沉浸在蒋家过年的欢乐气氛里。
钟斯衍是孤注一掷,用自己的疲惫和脆弱押解方颂愉跟他走。
他转过身去主动咬住钟斯衍的嘴唇,报复性地用牙齿叼住钟斯衍的嘴唇,气息混乱:“你好幼稚。”
钟斯衍没有急于加深这个吻,而是笑起来:“也看对谁啊。”
电梯门在这一刻打开,温柔的暖黄色的光铺在钟斯衍身上,逆着光的钟斯衍看不出黑眼圈和疲惫,只剩下温柔的剪影。
方颂愉推搡他,把钟斯衍和行李箱一起打包送进电梯里。
钟斯衍身上那种攻击性,在今天消失殆尽,他只是温顺地任由方颂愉摆布的一只大号玩偶。因为攻击性的丧失,钟斯衍和方颂愉之间微妙的尴尬和剑拔弩张,也全都不见了。
结果是得偿所愿,过程是伤害自己。
七个小时后,他们终于到了目的地。
方颂愉不甚熟练地倒车入库,钟斯衍在车上抱着方颂愉脱下的羽绒外套,这件衣服他也有,是去沉阳之前两个人一起买的。费了很大力气方颂愉才停车成功。钟斯衍把衣服递给他,无声地督促他穿上。方颂愉打了个哈欠,勉强笑道:“好累啊,快回去吧。”
天已经黑了。
钟斯衍自一下车就开始腻着方颂愉,在背后揽着方颂愉的腰,身体是疲惫的,神情却是慵懒里带着些笑意。等电梯的时候,他微微弓着身子,把下巴垫在方颂愉肩头:“晚上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