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件里只有灰白的影像,方颂愉露出一颗小脑袋,在绵软的被窝里酣睡。
他心满意足地关掉了监控摄像头,然后踏上了去往机场的路。
落地了不久,钟斯诺给他打电话说,老爷子情况好转,让他可以慢一点过去。
话是这样讲,钟斯衍还是直接拖着行李箱去了特级病房。他们的爸妈前不久去国外度假了,刚买了机票,一时半会回不来,钟斯诺又看护了这么久,他作为弟弟,理应替换一下姐姐。
钟斯诺眼下一圈乌黑,钟斯衍进来的时候推了推她,笑着说:“快去做医美吧,别打了几万块的热玛吉,一夜回到解放前。”
匙,你要是不放心,现在就可以去我房间搜,甚至可以打电话给换锁的师傅,问他给了几把钥匙。”
方颂愉的怀疑消去了一大半,钟斯衍既然这么说了,应该也不会搞点小把戏,再者拥有了他阳台门的钥匙又如何,无非是半夜进来偷偷看他。
他倒不是相信钟斯衍多么高风亮节,只是觉得钟斯衍没必要换了锁再用自己的钥匙开锁进来,干脆就装作一切都不知道的样子,每天晚上悄悄推开他坏了的门,岂不是又便捷又不引人注意?
基于这样的考量,方颂愉倒是更相信钟斯衍就是好心帮他换个门,顺带让他以为钟斯衍是真的对他没有非分之想了,从而博得他的好感。
方颂愉收下钥匙顺口提了一句:“你祖父……希望能好起来。”
钟斯诺说:“不是叫你休息休息再来吗,怎么拖着行李箱就来了。”
“奶奶呢?”钟斯衍扫了一圈特护病房,“你没让奶奶来吧。”
“我倒是不想她来,想让她在家休息,正好保姆看着我也放心。”钟斯诺朝里边努了努嘴,说,“在里面睡午觉呢。”
钟斯衍勾勾嘴角,说:“你也去睡吧,我在这里看会。”
钟老爷子早就脱离了危险期,现在只是在休息,过一会就会醒来,钟斯诺自己也累得不行,于是同意了钟斯衍的劝
钟斯衍低下头,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长长的睫毛垂下来:“希望是这样吧。我四点走,现在是三点半,你再睡会。”
说着,他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抬脚往阳台走,还贴心地替方颂愉关上了门。
方颂愉没多想,又陷入了沉沉的梦乡。
事情确实发生得很突然,钟老爷子身体不好,高血压,常年吃药。昨天晚上睡觉的时候,中风突如其来,惊醒了老伴,老伴一边打120,一边给子女们打电话,传到钟斯衍这里来,已经是晚上十二点以后的事了。
钟斯衍拖着行李箱离开了家门,乘着电梯往下,离开电梯的时候,第一件事不是确认自己预约的出租车的车牌号,而是打开了一个查看监控的软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