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说,什么意思大家都心知肚明。商量好去处后,我以去洗手间为由让她先等我片刻便起身离开了。
找了个没人的角落,我掏出了手机,从黑名单中翻出一个电话拨了出去,接通后连寒暄的话都省了我直接问道:“仙人跳玩过吗?”
对面那人阴阳怪气的笑了两声,轻飘飘地答道:“别的不好说但这玩意儿应该能算是个熟练工。”
“行,别的都不用你干,拍几张照片别让人逮着就成。
我正琢磨着要不要再换个灯光明亮一点的角度,旁边的唐晓婉停顿了许久突然冷笑了一声,又接着说话了。
“可惜林染笙把他自己那点才气都消磨在了无用的地方,为了钱他什么烂活儿都接过,这在圈内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这朵玫瑰,早就已经谢了。”
我停下手指的动作,转回头忍不住嗤笑了一声,“你想说什么?”
她放下酒杯,看着我问道:“知道你哥为什么会回国内发展吗?”
“林落,你知道‘月光下的黑玫瑰’吗?”
唐晓婉终于从我肩头移开了手臂,端起酒杯开口问道。
“嗯。”
不知道是被酒熏的还是真有些伤心,她这会儿的眼眶子看起来红红的。
她轻声说:“他们就是那样形容你哥的。”
“不知道。”我只知道如果面前这人不是个娘们儿的话,我很可能就直接一个脚丫子踹上去了。
“因为他在国外乐界的名声实在是太臭了,他混不下去了,不得已才回来的。你真当他是媒体吹捧的那样吗?什么月光什么玫瑰统统都是你那个自命清高的哥哥拿钱买来的噱头,用来哄骗那些低俗的粉丝罢了。他现在只不过是个空有其表的花瓶子,靠着点姿色和当年的名气各处骗钱……”
我深吸了口气,废了挺大的劲儿终于将捏紧的拳头压了下去。
大家逢场作戏这么久,我本想过五分钟就和和气气地拍拍屁股走人,她却偏偏要在我脸上找不痛快。
我低头想了想,把手又重新搭回到了她的肩膀上,笑着说:“这儿太吵了,不如……咱们换个人少点的地方慢慢聊吧。”
“哦。”我有些不耐烦地拿手指敲击着桌面,撇了眼酒吧不远处昏暗的角落。
这一晚上舞也跳了歌也唱了天也聊了酒也喝了,刚刚她趴在我的肩头抽抽嗒嗒的样子看起来似乎也是喝到位了。
而我,确实也演得有点累了。
“我看过他年轻时候的演出,当年的他真的就像盛开在月光下的黑玫瑰一样,我甚至真心地仰慕过他。”
我一边随口应着一边又看了看不远处角落里那个鬼鬼祟祟的人影,这人打从出了宴会厅就一直尾随着我们,应该是个记者,就是不知道偷拍的技术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