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之后,他就知道沈岚与其他沈家人并不如表面上那样和气,也终于看明白沈岚内里到底是个什么人。
用他那不靠谱的丞相爹的话来说,沈岚这个人,明处忍,暗里狠,是个惯会装傻的笑面虎。
“王爷想做什么,我大概能猜到,但我什么都不知道,王爷还是去找别人吧。”李锦绥咬死了牙关,一副不管沈岚问什么都不回话的模样。
沈岚奇道:“李公子怕什么?上京都已经这样了,明着纸醉金迷,暗里早就被虫蛀了,但蠹众木折,早晚有一天,一根羽毛便能把这假象
“那本王便问一个老丞相不知道,但李公子知道的问题。”
“什么?”
“李公子为何这么怕本王?竟一见到本王就要逃?”
“你——”李锦绥停下,转头看了眼躲在床上的倌儿,“你先出去吧,今天不用伺候了。”
“是……”那倌儿细声细气应声,就这么裹着被子跑了出去。
瞬间软下来。
“谁啊?不要命了,敢坏小爷好事?”他不悦地起身,看见习青后,脸上露出一个暧昧的笑,吊儿郎当提了提裤子,“小公子走错房了?小公子可是天仙下凡?怎么生了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习青往前走了一步,露出后头坐在轮椅上的沈岚。
看清来找麻烦的是沈岚,李锦绥二话不说,转身就往窗边跑,一只脚刚踏上窗沿,便被习青拽着头发拉了回来,四脚朝天摔在地上。
习青把大敞的窗户关上,回来时往床里瞅了一眼,才发现李锦绥狎的竟是个白净的倌儿。
等人走了,门重新关起,李锦绥神秘兮兮压低声音,“王爷五年前那一手,我都瞧见了。”
沈岚好奇地歪歪脑袋,“哪一手啊?”
“啧。”李锦绥比划了一个手势,“就烧狎玉阁那次。”
沈岚笑笑,直接承认,“原来李公子瞧见了,本王还以为做的滴水不漏呢。”
李锦绥每每想起那天的事都觉得心有余悸,他也是应邀前去,外出如厕时恰好听见沈岚吩咐别人去点了狎玉阁。
那倌儿见习青一脸凶相,抖着身子往被子里缩去,几乎要哭出来。
那边沈岚笑吟吟进屋,顺手将屋门关上,又俯身将地上散落的衣裳捡起来丢给李锦绥,“李公子,先将衣裳穿好吧。”
李锦绥垂头丧气爬起来,边穿衣服边冷哼一声,“王爷找我有何贵干?”
沈岚揣着双手,好整以暇看着他,“李公子见了本王就跑,想必也不用本王解释了,就如你想的那般,而本王本想来试探试探你,现在看来也不必试探了。”
“王爷不用找我。”李锦绥走到桌前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一口灌下,“我什么都不知道,王爷想问什么,不如去问我那个丞相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