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我妈送我去学小提琴,老师说我乐感很好,有副好耳朵,音准找得很准,再加上谱子学一遍就能记住,简直是天生学音乐的料。
老师想培养我去上音乐学院,我妈跟我爸其实没什么意见,但他们
“哥哥!”我喊谌陆道。
谌陆抬头看向我,于是我开口接着说:“听我演奏是要还的,不能白嫖!”
“哦?”谌陆挑眉,似笑非笑地盯着我。
“之前我欠你的那些债,就是你单方面记的那些账……”我戳了戳手指头,心里打着小算盘,“能不能一笔勾销了啊?”
谌陆看着我笑了起来,他对我说:“不能。”
谌陆家的书房很大,刚才我们只是在有办公桌的区域坐着看了会儿书,现在我们越过一个大大的书架,朝里面的空间走去。
我们来到钢琴跟前坐下,这里有一扇大大的窗户,采光正好从钢琴的左侧照过来。
我坐在钢琴凳的右边,因为凳子不是太长,谌陆只能紧挨着我坐在左边。
我抬起右手,中指按了四个E键,然后食指按下旁边的D键,接着小拇指跨了一个白键按下A键,然后回到一开始的位置用中指按下一个E键,食指按下一个D键,在我耳朵里听起来是“mi、mi、mi、mi、re、mi、la、mi、rere”这样的,接着我又弹了下两个小节的“re、re、re、re、do、re、so、re、do、si、do”。
“那个夏天。”谌陆说。
我刚准备开口骂他,就听到熟悉的钢琴旋律响了起来。
是双手演奏的很流畅的《那个夏天》,不像我只会用右手弹。
钢琴声充斥着整个书房,很温柔,又带着点哀伤,窗外的雨下得好大,雨水顺着玻璃一绺一绺地流下来。
我站在钢琴与窗户之间的空地上,静静听着谌陆演奏我最喜欢的动画电影插曲。
谌陆的指尖看起来温柔有力,落下去的黑白键好像掉在我心上,我能感到自己的心脏跳得很快,但又像被什么东西压着,很重。
我“嗯——”了一声,拖了长长的尾音,带着点兴奋和开心,我笑着看向谌陆,重重点了一下头,手上继续弹着。
lasi、do、do、do、do、do—,lasi、do、do、do、do、si-do,lasi、do、do、do、do、do-so、do-re——
然后我停了下来,谌陆看了我一眼,我不好意思地对他笑了笑,“嘿嘿,我的听奏就到此为止了!”
“我觉得你还能往下再摸索着弹一段。”谌陆说道。
“不想弹啦!记不太清曲调了。”我找借口停止了磕磕绊绊连蒙带猜累死人的演奏,从钢琴凳上站起来伸了个懒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