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谢家人吗?”纪裴隐晦问着仙道,仙道是见过太子的,不可能认不出来。
不料仙道却摇摇头,“不是,那家姓魏,据说是魏国公府的远亲。”
“魏朗?”纪裴惊异,仙道也不清楚,纪裴蹲下来,掐住当归的脖子,质问道,“是一个叫魏朗的人指使你这样做的吗?”
当归被掐的脸色通红,视线落在纪裴的鼻梁上,又迅速移开,断断续续道:“……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只知道……姓魏。”
“他为何要对薛矜下手?”
纪裴没想到会惊动仙道,看他已经给了当归一掌,这才不得不收起惊鸿剑,朝着仙道点头道:“师父,吵到你了。”
仙道看当归一眼,缓缓道:“不是你们吵到我,是我一直留意着他的动静。”
纪裴显然有些惊讶,“您的意思是……”
仙道没有回答他,而是将视线再次移到当归身上,当归受了一掌,跪坐在地,嘴角溢出的鲜血滴在他胸前的衣裳上,染红了一小片,他目光中愧疚恐惧,躲避着仙道的眼神,仙道沉声道:“为师没想到,你居然真的会做这种事,那人给了你什么好处?”
纪裴听后紧皱起眉头,方才问当归,他说他去害薛矜的事并无人指使,可是听仙道这话,他分明是受人指使的,那躲在当归身后的人会是谁,谁和薛矜有仇,又不远万里追杀到这里?
“他说……他的一个哥哥厌烦薛矜,厌烦至极,知道薛矜去了药王谷,所以找到他,让他以求医为借口,给了我毒药,要把薛矜……一了百了……”
纪裴听到一了百了几个字,眼神又黑了几分,手底下也不知不觉加重了力道,“你今日预备的药粉,便是他们给你的吗?”
当归挣扎着微微摇了摇头,“他们给我的是……是……鹤顶红,今日的大竹草……是我……私自更换的。”
鹤顶红是极其残忍的毒药,一旦服下,药石难医,没想到魏朗居然要对薛矜下此黑手,难道他是替谢祯出面的吗?
可谢祯,真的会想至薛矜于死地吗,他若是想,早在当时薛矜去
思前想后,他只能想到一个人。
纪裴瞳色一紧,右手下意识抚上惊鸿剑柄,呈防备的姿势,如若真的是那个人,那他绝不可能只派当归一人前来。
“师父……我……”当归叫了一声师父,其他的话却如鲠在喉。
仙道目光如炬,“是不是上回同我一起去出诊的那户人家?当时男主人单独将你叫了过去,说是有隐疾想私下询问,可我瞧着那人面色红润,精神良好,并不似有隐疾的状态,是他交代你对自己师兄下手的吗?”
当归一只手紧紧拽着袖口,垂着头不说话,过了许久,大约是知道自己躲不过去,终于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