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恒走后,陈贵妃脸瞬间冷下来,她叫来双华,嘱咐道:“明日写封家书,你暗中交给丞相大人,宫外切让他多操些心,恒儿贤德有余,然野心不足,实在叫人放心不下。”
双华替陈贵妃掖掖被角,道:“是,娘娘休息会儿吧,不要太过忧思,小心身子。”
陈贵妃叹口气,躺下来却如何都睡不着,她觉得这偌大皇宫就像潭深不见底泥沼,她若不往前走,就只能等着陷下去。
清平茶庄里,纪裴和太子谈话已告段落,发生这样事,派去边关人手又要重新斟酌,纪裴原想着侯爷身上旧伤太多,身子大不如前,他本预备把精锐都随侯爷起派去边关,可如今出这样事,
,儿臣只愿母妃能身体安康,至于什……”
“糊涂!”陈贵妃还没等谢恒说完,便厉声打断他,“当初拼命在沈悦蓉分娩前生下你,替你挣个皇长子名头,可不是让你如今畏畏缩缩!而今这胎落以后,大概是不中用,此生再不能有孩子,所有指望全在你身上,惠国讲究立嫡立长,他谢祯是嫡子,你却是长子,轮身份,你点都不比他差,你若不想要那,这些年贤王名声要拿去喂狗吗!”
谢恒听着陈贵妃教训,沉默不语,看在病榻上母亲,如此虚弱却还在步步为营,他实在心有不忍。
当初陈贵妃和皇后几乎是同时怀孕,若算时间,皇后应当在前面生产,后来陈贵妃提前用催产药,硬生生提前半月生下位皇子,占据皇长子生母名分,因为这个,她也落下病根,之后二十年来再无身孕,如今年近四十,竟然再次有孕,无论是她还是皇上,都喜出望外,谁料却被碗安胎药打下来。
这件事,谢恒是有恨,他命人细细调查,查出是慧嫔买通太医院人下手,向贤德他,听闻慧嫔被打入冷宫后,更是动用自身在宫外力量,将慧嫔家人全部入狱,让他们永无翻身之日。
他原以为事情到此就是结束,却没想到还牵扯出这多。
“知道,你从小在太后身边长大,跟这个母妃不亲,可是恒儿,你该明白人为刀俎为鱼肉道理,你心里那个谢祯再不是小时候单纯善良弟弟。”陈贵妃叹着气说。
谢恒上前握住她放在被子外手,动容道:“母妃别这样说,即便儿臣是被祖母养大,心里也是最心疼您,儿臣只是不想看您如此劳累。”
“你有出息,就是对母妃最大宽慰。”陈贵妃轻轻抚上谢恒脸,眼底尽是慈母之情。
母子二人又说会儿话,眼看着时辰不早,宫门就快要下钥,谢恒才起身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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