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被这钢琴声指引着一般,江宜清随着乐声下了楼,随着台阶一层层往下,琴声渐渐清晰,他站在楼梯口为眼前的场景顿住了脚步。
琴凳上放着一束钩针编织的毛线花束,傅致衍穿着一身纯黑的高定西装,坐在演奏级的立式钢琴前,他修长的手指在黑白的琴键间游刃有余地抬起又落下,音符在他指下倾泻,细碎的阳光落在傅致衍柔软的发梢和轮廓分明的侧脸上。
他在为他弹奏钢琴,认真而用心。
一曲结束,傅致衍的指尖在钢琴琴键上落下最后一个音符,他带着琴凳上的那束花走到江宜清面前单膝跪地,他拿出怀中的戒指,仰头对江宜清说:“哥,我们结婚吧,好不好?”
钩针编织的毛线花束永远都不会凋谢,浅白的山茶和红色的玫瑰被钩织得宛若真花一般栩栩如生,花语是赤诚谦逊的爱。
致衍郑重其事地告诉他,他们的孩子会在充满爱的环境中长大。
江宜清忽然感到释怀,摄影师和他们说棚里已经准备好了,傅致衍牵起他的手一起走到了镜头前。
镜头只拍他们的上半身,江宜清靠在傅致衍的肩侧,他们两人拍了一张简简单单的合照。
照片要过两个工作日才能拿到,走出摄影棚前江宜清看了一眼底片,傅致衍五官优越,深邃的眉眼中带着笑,而他的头依偎在傅致衍身侧,笑容温和,相机将这一幕定格。
这张照片的背景是红色的,江宜清忽地冒出一个念头,这张照片看上去不像是普通的合照,倒更像是结婚登记照似的。
这是一
早上起得早,吃完午饭以后江宜清就开始困倦,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犯困,迷迷糊糊间感觉是傅致衍将他抱到了卧室的床上,替他小心地盖好了被子。
江宜清几乎是沾了枕头就睡熟了,或许是因为上午他和傅致衍去拍的那张合照,江宜清在梦里梦见自己去参加了婚礼。
婚礼上放着轻柔舒缓的音乐,阳光温暖,茵绿的草坪上铺着红色地毯,纱幔和白金的缎带让整个场地都显得圣洁浪漫,宾客都是江宜清认识的人,他看见了他的老师许丰阳穿着从来舍不得拿出来的西装对他和蔼地笑,也看到了苏知韵站在傅阳平身侧,高兴地向他招手,让他快些过去。
江宜清依言走到他们身边,却有些疑惑,不知道自己参加的到底是谁的婚礼,直到他看见站在司仪身旁的傅致衍向台下的他伸出了手,苏知韵轻轻地推了推他,笑着说:“小清快去呀,小衍在等着你呢!”
江宜清在梦里还没来得及动作,生物钟就让他醒了过来,他每天下午午睡基本上都在三点多醒,困倦的精神渐渐变得清明,江宜清听到了舒缓的钢琴声,一如他在梦里听到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