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是秦主任主刀,方诚益和另一个三十多岁的副主任医师分别是手术的第一第二助手。
信息素萃取首先要通过电流将信息素进行沉淀,类似电疗,通过电极的热效应,促进腺体中信息素的流动,加速分子沉淀。
电极片上开始发热,一开始的刺痛感还在傅致衍的忍受范围内,但他很快就发现那是因为电流还没有真正触及到腺体,低频脉冲电流原本应该是在人体的可接受范围内的,但腺体是感知神经最密集的地方,电流带来的疼痛被放大了千百倍,就像是原本平静的湖泊中被投入了一块巨石,傅致衍的手紧握成拳头,他咬着牙,只不过几秒钟的时间就出了一身冷汗。
他疼得肌肉控制不住地痉挛,秦主任固定住他的头,傅致衍也勉强控制住自己,但他的手还是因为疼痛而用力,指尖死死地掐进了手心里。
太阳穴突突地跳,电流的强度一点点加大,腺体的疼痛感成倍叠加,傅致衍像是在滚水中过了一遍,他嘴角紧绷着,在疼痛到达顶峰的时候整个人都不受控地弓了起来。
年初五的早上,医院的人并不多,傅致衍在ABO腺体科的诊室里在做手术前的最后一次血液检查。
这是他五天里从腺体上抽的第三管血,不比静脉采血,腺体中原本就没有多少血可以抽,每一次只是抽取腺体3毫升的血液就让傅致衍四肢冰凉,意识恍惚,有一种浑身血容量都在急速下降的感觉。
第一次抽血的时候腺体反应很大,傅致衍直接烧到了四十度,打了退烧针身上的温度才退下去,但脸上依旧苍白,他怕江宜清担心,所以那几天都是躲着江宜清的,等他睡着了才敢回去。
幸好后面两次抽血的时候没再出现感染的情况,腺体上抽完血后秦主任让方诚益帮他按着酒精棉球止血傅致衍都疼到晕眩。
进入手术室的时候,傅致衍没觉得恐惧,反而有些坦然,这是他能为江宜清做的为数不多的事情。
他在手术椅子上坐下,任由方诚益在他的腺体上贴上电极片,经历过三次抽血,傅致衍的腺体上已经变得充血红肿,涂着耦合剂的电极片冰凉到让他产生了轻微的刺痛感,他整个人猛地一颤,方诚益有些于心不忍,“要不还是算了吧,其实真的没有必要,万一信息素萃取出来和你哥不匹配那你这罪不是白受了吗?”
“刚才秦主任不是说配对成功率挺高的吗?”
“他说的成功率也是通过你的腺体血液推断的,真正能不能配对成功只能在萃取之后才能知道……”
“没关系,”傅致衍打断了他的话,“总要先试一试,开始吧。”
方诚益劝不动他,只能去和秦主任说已经做好了术前准备,可以开始手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