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宜清没应声,眼泪却流得更凶了,他紧紧地攥着那根被他藏在口袋里的验孕棒,越发觉得委屈和无助,到后面控制不住地开始呜咽出声。
苏知韵格外有耐心,任由江宜清靠在自己的肩上哭,一下一下地安抚着他,等江宜清缓过来了一些才抽了张纸巾给他擦干眼泪,语气温柔地把刚才的话又问了一遍。
“没、没事。”冷静下来一点以后,江宜清又开始退缩,他没有勇气。
他怕苏知韵不能接受,更怕失去本就不属于他的父母和这个对他而言像是海市蜃楼一样的家。
只要他还是傅致衍的哥哥,他就没法在苏知韵面前堂而皇之地说出来。
“小衍?”苏知韵拢了拢肩上的披肩,从楼下走上来进了江宜清的房门,却没看到人影,听到房间中的卫生间里有声响,便向那边走去,“妈妈不是让你去叫哥哥下来吃水果吗,怎么这么久了还没下来……”
她边喊着人边敲卫生间的门,片刻后没听到有人应答她便推开了虚掩着的门,喃喃地说:“切好的苹果都要放氧化了。”
推开门的一刹,苏知韵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丝怪异,傅致衍和江宜清都在里面,两人之间隔了好几步的距离,气氛异常古怪。
傅致衍脸色铁青地抱臂倚靠在洗手台边,江宜清则是哭得眼睛发红,眼泪止也止不住,两个人肩上的衣服都如出一辙般被淋湿了大半。
苏知韵忧心忡忡地问:“怎么了这是?”
他哽咽着说:“我们就是……吵架了。”
江宜清一出声傅致衍就知道他什么都不会说,他冷冷地笑了一声,径直从江宜清和苏知韵面前走出去,用力甩上了门,回了自己的房间。
傅致衍走后,苏知韵又安抚了江宜清好一会儿,她问江宜清为什么和傅致衍吵架,江
卫生间里开着排风扇,空气中弥漫着很淡的薄荷味,像是空气清新剂的味道,又有点像是Alpha的信息素。
但苏知韵看见傅致衍后颈上好好地贴着信息素阻隔贴,便没有往其他方面想,只注意到了江宜清下巴上格外显眼的红印子,她心里一惊,走到江宜清身边,“小清,这是怎么弄的,疼不疼?”
从江宜清长大后第一次回到傅家开始,傅致衍就对江宜清这个哥哥有些排斥,苏知韵理所当然地以为是兄弟俩之间闹了矛盾,她蹙着眉问傅致衍,语气中带着指责,“你是不是欺负哥哥了?”
“问我干什么?”傅致衍眼中积郁,板着脸看向江宜清,意有所指地说:“你该问江宜清,他刚才说,要把他和我之间的事情和你说清楚。”
苏知韵瞪了傅致衍一眼,她把江宜清抱在怀里,安抚性地摸了摸他的头发,嗓音温柔:“和妈妈说说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