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陌生的街头,陆景年想起一本书里的一句话:“没有人会漫无目的地旅行,那些迷路者是希望迷路”。
一街之隔的余香花店内,老板余知意坐大巨大的龟背竹下纳凉,左手摇着蒲扇,右手拿着一支橘子海盐汽水,一口一口慢慢抿着,感受着橘子味在口腔绽开,玻璃瓶上凝结的小水珠汇聚在一起,滑落在他指尖,凉爽惬意。
又停电了,店内温度表显示着数字27,一个顾客都没有,门口绿化道的石榴花开得欢,正跟旁边的紫荆花比赛谁开得更艳,余知意看着花,听着蝉鸣,享受着没有空调却也不太热的午后时光。
一阵风不经意的拂着门前绿化区花树而过,扫下一片紫色花瓣,远远望出去,落英满地,一片粉粉点点落在地面上,余知意放下汽水,拿起单反往外走。
路上一个行人都没有,蝉鸣扰得陆景年徒增几分焦躁,突然经过的一辆三轮车搅得尘土飞扬,迫使他加快脚步向前走。
作者有话说:余知意,《余温》里的花店老板作话放到评论了,(太长了好像影响翻页)
八月,太阳照得地面反光,远处的建筑物在腾起热浪中扭曲着。
陆景年站在出站口,抬头望天空,这里的天空很干净很低,低到令他产生一种跟云赛跑的冲动,一直跑一直跑,没有尽头也没关系,跑到生命枯竭最后一刻一跃而起,将最大最洁白的那朵云拽下来,然后安详的躺在云朵里等待死亡。
低头,他看着前方拥挤的公交车站,抬步走向远处的士停靠站。
出租车内司机大哥放着一首闽南语老歌,“一时失志不免怨叹,一时落魄不免胆寒,那通失去希望,每日醉茫茫,无魂有体亲像稻草人,人生可比是海上的波浪,有时起有时落,好运歹运……”
不知不觉地走到了街尾,街尾有栋年岁感极强的小洋楼,墙面长满爬山虎,绿油油的,看上去很是
陆景年有些茫然,看着陌生的城市陌生的街景,黄褐色的棕榈树,蓝灰色调的三角梅,一帧一帧擦窗而过。司机大哥只当他是来旅游,一路向他介绍当地景点,大哥普通话讲的不错:“我们东山岛的风景几天几夜都赏不完,南门湾、风动石、马銮湾、鱼骨沙洲、苏峰山,一个也不能错过。”
陆景年礼貌地应着声。
“阿靓仔,文昌南路到了。”
陆景年看着手机导航地图,向的士司机道谢:“谢谢师傅。”
打开车门的瞬间陆景年被迎面扑来的热浪激得一阵眩晕,走到路旁一株开满花的树下,对着手机地图找“花憩小筑”民宿,的士司机只知道在这一片,具体地址不知道,只告诉他小地方小巷小道多,地图没有实时更新很难找,还不如下车找人问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