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就抱着盆景走到阳台,直到易宁喝完粥坐在那里发会呆之后,他都没有走出来。
电视还在继续放着《杀死伊芙》,易宁随意地瞥几眼,便要起身拿起碗筷,可还没等他碰到,丁梧声音就从阳台传来。
他喊道:“你不要洗,等到明天早上吃完饭之后起洗。”
丁梧顺手将花架上花都给料理遍,直等到脸上兴奋红潮褪下,这才走出阳台。
碗筷已经被易宁收回厨房,他窝在沙发角落里,带着眼镜,有些困倦地盯着电视屏幕。
他犹豫半晌,轻声说道:“卧室有送你东西,你记得去看下。”
说到最后,虽然他面上依旧镇定,声音却已经低不可闻,可丁梧还是听清,他怔然注视易宁片刻,下意识重复遍:“送东西”
音节自喉头滚过,他眼神瞬间闪烁起来:“真吗?”
还没等易宁反应过来,丁梧就跳下沙发,拖鞋都还没穿上就快步跑进卧室。
不会儿,卧室里就传来丁梧惊喜声音:“是六月雪,这是你买给吗?”
滑,有种不谙世事钝感。
“你,”丁梧试探性问道,“是有什话要跟讲吗?”
他眼睛湿润,在微弱光下明灭,丁梧能感觉到,易宁在紧张。
他呼吸放缓,看着面前人时,就连目光落在他身上时都是小心翼翼,生怕把想向自己靠近人吓走。
到底要不要说。
丁梧洗去手上尘土,擦着手坐到易宁身边:“好看?”
“嗯,好看。”
易宁又往角落深处钻钻,低声
他端着盆景走出来,眼睛亮亮地盯着易宁:“你什时候买,还是金边六月雪。”
他好像意识到自己表现太兴奋,站在原地清清嗓子,抱紧那盆六月雪,装作严肃地问道:“怎突然要送盆景,你是不是做错事情。”
看到他嘴角那抹按不下笑容,易宁不由得松口气:“才买,回来之前去趟花市。”
“本来是想给你惊喜,但是也不知道你喜欢什,所以就买六月雪,”虽然话语间仍有别扭与生涩,但易宁是在字句认真地回答他,“谢谢你之前直照顾。”
丁梧笑眯眯地看着他:“好,收下。”
万他不喜欢自己送东西,那岂不是会很尴尬?
从买下礼物到现在,易宁觉得过去二十几年生活中磨炼果决与勇气在慢慢消失,哪怕在最后刻,他都没有办法下定决心。
可丁梧在静静地注视着他,棕褐色瞳仁里面盛满鼓励与期待。
或许,只是简单地说句话,送个礼物,其实也没什大不。
冉以竟,不会让他失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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