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时清也说不清为什么会叫住他,或是出于医生职责,或许是因为方才的误解对他抱有歉意,或是对他依然保持着一份善良单纯的人而欣慰,一时心软叫住了他。此刻他安静的端坐在面前,半垂着眼眸,用眼角偷看着苏时清。
他很拘谨,小心翼翼的,苏时清想,原来他也有这种拘谨小心的时候。
“好了。”
“谢谢。”
“应该的。”
简风正帮着疏散围观群众,“大家都散了吧,拍照的麻烦删掉,谢谢了!”
这不是苏时清记忆里的简风,不是那个冲动鲁莽的简风。
是自己误会他了。
“简风。”苏时清叫了他一声。
简风回头,小声解释:“我们不是故意在这里吵闹的,是不是对医院添麻烦了,对不起。”
吼一声:“你们能不能先听我说,先安静!”
这一吼,完了,家属之一立马躺在地上,哭天抢地。
苏时清跑到急诊时,正好看简风抢雨伞那一幕,赶紧冲上前一把拉开简风,厉声:“简风,你为什么总是这样?你为什么总是这么喜欢惹麻烦,这里是医院,这里病人需要安静,不是给你闹事吵架的地方!”
简风心一下子凉了,被家属误解,被人砸脸吐口水他都无所谓,现在说话的是苏时清,苏时清说他总是这么喜欢惹麻烦。
所以他在苏时清眼里就是这么一文不值,简风胸口像是灌进一股冷风。
很客气的对话,苏时清没再多说一句转身离开,他想,应该再说一句对不起,但他没说,他想,就将冰冷进行到底吧。
老人醒了,一段插曲告一段落,何若元问简风下次再有遇到这种情况还扶不扶帮不帮,简风很坚定地告诉他,看到都会帮一把,如果所有人都冷漠的视若无睹,这个社会只
“跟我来。”
简风没办法拒绝他,没办法跟他置气,压住心痛跟他走。
苏时清指指凳子,“坐下,给你上药。”
简风这才发觉眼尾不知道什么时候破了条口,兴许是刚被家属钥匙划伤了,“没事,不痛。”
又闻到苏时清身上那股似有若无的消毒水味,他俯身替简风消毒,简风逮着机会贪婪地吸取他身上的气息。
何若元想解释,简风拉着他,摇摇头,还是算了吧。
“你好,我是这里的医生,请问发生什么事了?”苏时清转身去问围观群众。
民警打完电话回来,拉起地上的家属,“家属请不要激动,路口有监控,我们正在调取监控。”
围观的人窃窃私语:“这孩子真是好脾气,被这几个人上来就打也不还手。”
苏时清从围观群众口中得知真相,再次看向简风,他的衣领被人扯歪了,头发乱了,脸上还有几条指甲印,眼角一条刮痕泛着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