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有天,简爸带简风去看望弥留之际表叔,简风才知道表叔感染HIV,表叔瘦骨如柴浑身脓疮惨状在年幼简风心里刻下极深道阴影,以至于而后数年,简风连蚊子都怕,生怕蚊子前脚吸过HIV患者血后脚来咬自己。
从表叔这件事上,简风悟出两个人生哲理,:你永远不知道意外和明天哪个先来,该吃吃,该喝喝,该玩玩,该乐乐。
二:洁生自好,不乱搞男女关系。
十八岁那年,简风清晰认知到自己性取向,连夜查资料,得知同性感染HIV机率更高,简风发誓,这辈子要找就找个干净男朋友,只谈灵魂交融柏拉图式恋爱,故而简风二十二,还是白板张,连接吻什触感都不曾体会。
简风躺在床上,条腿被吊起来,另条腿也不敢动,使劲儿勾着脖子想去看伤口。
水,先给你挂吊水。”
“护士姐姐,你这是什针?”
“消炎。”
“不是,”简风指着针头,“是说,这针,是新吧,没人用过吧,次性吧?”
护士脸色沉,语气加重:“们是正规医院,肯定是次性,请不要质疑们专业性。”
苏时清这边刚忙完,那边护士小跑着过来:“苏医生苏医生,刚才伤到腿那病人扭伤脖子,你快去看看!”
简风偏着头被同病房几个病人家属围着,欲哭无泪,他刚真只是想看看脚上伤,谁知道脖子这不经拧,就这卡住,不能扭头不能转,随便动动都痛。
苏时清进病房,其他病人家属自动散开。
“怎扭到?”
大概天生声线清冷,带连着说出话似乎没半点温度,简风小
“对不起对不起,不是那意思。”
护士没跟他计较,调好滴速离开病房,简风躺下挪挪腿,不怪他嘴贱,他患有种病症:获得性免疫功能缺陷综合恐惧症,简称“恐艾症”,字面意思,艾滋病恐惧症。
倒也没严重到不敢出门不敢与人接触,也没有出现焦虑症和疑病症,单纯就是害怕打针针头,害怕血溅在身上,拒绝与人亲密接触。
简风有个表叔,表叔在世时活得那叫个潇洒,把酒店当家,家当酒店,表叔跟简爸关系好得穿同条裤子,逢年过节拎着好酒好菜往简家坐,简风从小爱蹲桌角边偷桌上盐水花生毛豆,边听表叔从天南讲到海北浪子故事。
突然有年,表叔不再来家里,简妈像疯样把家中所有碗筷、凳子、表叔睡过棉被股脑扔出去,简爸苦口婆心跟简妈解释那病吃吃饭说说话是不传染,简妈不信,整个人陷入种极度焦虑状态,那种状态在好几年里影响着简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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