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解你,知道你在猜测实情后会报复溪崖,且你获得溪崖位置信息的方式过于轻易,不难想这其中是否有子爵推波助澜。记得你有个同事对黑市情报十分精通,叫什来着?”傅闻安随口问。
“邮差。”谢敏回道。
“是啊,邮差,你还和他单独出去喝过酒。”傅闻安拿起纱布把谢敏手臂上的伤口包好,说这话时语气怪怪的,酸味不明显,又带着唬人的冷意。
“……”谢敏噎下,心里暗骂溪崖是个漏勺,心下又好笑起来,觉得傅闻安今天有点不对劲——他平时副高高在上手拿把掐的样子,从未表现出这样‘不成熟’的情绪。
可能跟对方没被压彻底的易感期有关。
“自己想,今晚告诉。”傅闻安无视地尸体,两个人并排向外走,姿势亲密,回头说话时鼻尖挨得近,是个轻轻踮脚就能亲上的距离。
提到晚上,谢敏脑子里立刻跳出些混乱不堪的画面,周围炸起圈无形的毛,像猫应激时候的状态。他脸上的表情僵硬住,视线不着痕迹地往旁边瞟,似是在寻找可供逃生的路。
傅闻安睨着他,把谢敏的切小动作都看在眼里,心里冷笑,面上倒是不显,只是把人攥得更紧,摆出副任你折腾反正不会令你如愿的态度。
楼外的战火已然平息,废墟连成片,无穷无尽的火焰正在被扑灭,空气中飘散着极其刺鼻的、专属于战场的味道,混杂着新鲜血腥的气息,融合成股令人作呕的味。忙碌的人群将尸体对方在处,医疗兵在给伤员包扎,战士们清点人数和枪械数量,就地焚烧敌人动不动的躯体。
风要吹天宿才能抚平这里的痕迹,但地上的疮痍却需要五年十年。
“总之子爵意识到你有很高的叛变几率,你的反追踪意识强,有极大概率
谢敏被傅闻安带到辆车上,有先前的教训,对方刻也不肯令谢敏逃出自己的视线。他转头看向窗外,溪崖正坐在角落里听黑枭说着什,谢敏只看眼便知道对方做什选择。
谢敏心里觉得那不算明智,但他仰头看傅闻安冷酷的脸,又觉得不赖。
“你怎知道子爵会派人来这里?”谢敏问道。
傅闻安打开医药箱,娴熟地撸起谢敏的袖子帮他包扎,索性扎得不深,但痊愈前会阻碍发力。他边上药边道:“让徐里检查堡垒基地的备用车辆,发现每辆车的油箱外侧都有信号发射器,猜测是子爵疑心你的身份和立场而故意放上去的。他猜到号基地会被袭击,但他不确定开车出来的是死里逃生的溪崖本人还是伪装成溪崖的你。”
“然后?”谢敏盯着手臂上徐徐涂开的消炎液,挑眉继续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