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闻安机械性地向门口望去,流窜进来的风像闸门打开的信号,他身上凝固的、死般的沉重与僵硬被拨乱,这时,傅闻安才感到掌心传来阵疼痛。
他低头看去,掌心里有排指甲的掐痕,隐隐泛着血。
他把手放在身后,平静地抬起眸。
是刚下手术的文医生与赵医生,文医生年纪大,做不手术,只能由赵医生主刀,但他临床经验老道,几乎在第时间就判断出谢敏的伤势,而通过医疗器械的数据辅助,总算是把谢敏的情况稳定住。
“长官,谢长官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文医生开门见山地道。
不会表达悲伤,他的神情如铁般刚硬,站姿挺拔屹立,但当他看着视频里的谢敏时,他的眼睛蒙上层名为悲怆的阴云。
他遍遍的,近乎自残般地注视着谢敏跌跌撞撞的身影,终于,不知在多久后,他放下屏幕,很深地吸口气。
那被压抑着的、几乎要把他撕开的呼吸,被他逼成个镇定冷肃的字眼:“查。”
黑枭注视着他。
“给查今天所有接触过谢敏的人,调取所有监控,手术结束后立刻拷贝医学报告,把“零号”行政大楼封锁,所有特工原地待命,违者直接关进军事监狱。今天会议与酒会出席的所有政坛成员全部控制起来。查封控区的动向。封锁首都城门,进出管控,个人都不许放出去!”
那始终吊着傅闻安的线松松,他还没等问,又听文医生道:
“但病情依旧不容乐观。急性过敏反应导致腺体溃烂,腺体神经受损后引发大范围器官瞬时衰弱,并发功能性信息素失衡,对器官的后遗症较少,但痛苦程度极高。”
文医生叹声,手术使上年纪的养老选手吃不消,他拉把椅子,又支使赵医生给傅闻安也拉把,三人坐下,他道:
“最棘手的还是谢长官的腺体创伤,本身伤势就足以影响信息素的制造功能,又发生信息素失衡。反向影响腺体功能恢复,再加上情况已经达到当时所设想的最差可能性——腺体提前溃烂,用雪上加
傅闻安的声音持续拔高,语速加快,他嗓音本就低沉,此刻,向能很好压制情绪的执政官再也忍不住,他几乎是低声威吓。
“是!”黑枭应道,立刻去办。
手术进行很久,但对傅闻安来说就像眨眼,他凝视着屏幕里的谢敏,他的特工背对着他,,bao露给镜头的,只有手术布下糜烂鲜红的创口。
傅闻安说不清当看到手术刀在特工身上切割时他的感受,从心底源源不断泛上来的苦水浇过他的心房,那里似乎也有伤口,但看不见,只有被谢敏牵动时才会感到疼。
不久后,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