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溪崖知道子爵在用自己的眼线监视着银的一举一动,他对同为三众臣、却拥有更高暗杀技巧的银始终抱有戒备的提防态度。
“说吧,你查出什么了?”子爵道。
“银或许在十几年前就曾见过身为贵族的傅闻安,而银作为卧底的主动请缨也可能与此有关,或许,银在谋划一场足以改变自身立场的局,他的种种不配合行径就是最好的证明。”溪崖低声回答道。
子爵笑了,像听了什么有趣的笑话,赞赏般神情下还藏着极深的傲慢与得意,他反驳道:“你的确令我听到了好东西,但溪崖,有件事你并不清楚。”
子爵似乎在怀念什么,品味过往一般,语调里又带着股卑劣的窃喜:
对方利用自导自演的水雷事故捅出了矿头山的垄断交易,还入侵封闭矿区得到了一部分确凿证据。暗杀黑枭的计划没能成功,听说是邮差请求银的支援,但银中途改变了计划,决定刺杀傅闻安,他失败后,与其协同作战的斥候当场毙命。”溪崖回答。
“斥候当场毙命?他也算榜上有名的暗杀者,这么轻易地死了……”子爵幽绿色的眼珠一转,脸色更加阴沉,他似乎想到了什么。
“傅闻安应该没有能对抗斥候的战力,毕竟对方只是执政官,与经过血腥历练的暗杀者无法相比。”溪崖绞尽脑汁地认真分析着:“邮差请求银支援,按照常理判断,银的加入可以令刺杀黑枭的计划万无一失,但中途变卦有违邮差性格,这点您也知道。”
子爵默不作声,但皱起眉来。
“再加上之前的情报交接,银并未按照约定时间进行,反而击杀了交接员,使邮差不得不接近他取得情报……”溪崖的话被子爵打断。
“银曾经是安斯图尔中一个显赫贵族的支脉,光荣伟大的血统却在政治倾轧中崩落。三十多年前的清扫运动中他那锦衣玉食的父母成为了奴隶的附庸,发配边境,成为永无归乡的流浪民族。而当时发起清扫运动的
“胆敢怀疑三众臣之一的银,你越来越狂妄了。”子爵的语气不善。
溪崖脸色不变,镇定地说道:“可怀疑向来是忠诚的试金石,我的长官。我自信我的调查结果能平息您对我无礼僭越之举的怒火,那绝对会是一个令您能够安枕的好消息。”
果然,子爵的脸色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他的视线若有实质,烙在溪崖身上,严肃却不带杀意。
溪崖在说这话前便知晓子爵的反应,他已经摸透了这头,bao躁雄狮的脾性——生性好战而多疑,允许属下耍合衬心意的小聪明的同时又会妒忌强者,有着虐杀的恶趣味,残忍变态心理扭曲。
但在这样混乱的战争秩序中,往往心狠手辣者能够脱颖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