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妙的是,可能是前一轮爆炸炸毁了地形,导致后一轮爆破的炸弹埋藏点发生移位,傅闻安轻易找到了没有被波及的区域,但银的强悍进攻成了他必然要面对的险恶难关。
对方在体术上的造诣根本不像一个狙击手,他继承
“就算是你欣赏的那位?”银阴阳怪气地问了一句。
“当然。”傅闻安的眉峰微蹙,“不过,我还以为你不愿意提到他。”
“我并非对他没有兴趣。”银轻飘飘地道。
“呵。”傅闻安冷笑一声,眼瞳一暗,后面的话压在喉头,声音小到风一吹便无影无踪。“言归正传,我讨厌谈判时话题偏移。”
“我想我们没有在谈判,这只是你拖延的策略,不是吗?”银突然道。
力。”银的语调掠过一抹轻微的恶嘲。
“我并不这么认为,我总觉得他在某处看着我,隐藏在常人无法想象的角落,透过吊诡虚假的面具打量我的所作所为。”傅闻安轻轻摇头,唇齿间滑出刻薄评语,借着抬头的动作,扫过无人机飞行的路径。
近了,很近了。
“你给他极高的赞誉,可我不喜欢我的雇主怀有二心。”银的声音透着股疯劲。
所以银屠了研究所,令“驯养员”一脉再无分支。他是个毫无训*可能的刽子手,所有行动都无法用理性来衡量,他只允许自己牵着颈绳,任何权限都不许他人沾手。
如同电光贯穿天空般一闪而逝的色调,沙粒在眨眼间飞过疮痍遍地的低矮矿区。傅闻安的瞳孔骤缩,他看见银扬起的衣角后,一枚亮着蓝灯的炸弹发信器藏在视觉盲区中。
“看来你的无人机没能在我的炸弹计时结束前到达既定轨道。”
砰——!
银低哑的遗憾发言瞬间被掩埋在爆炸声中。
比先前更加密集的爆破如水花般绕着中央矿区炸开,气浪的余波掀翻倒塌的移动设施与废旧矿车,连带着遇难者的残肢一同冲向天空。快要落下的浮土再次席卷感官,剥夺视线的同时带来更狂躁的气流声。
他唱衰从一而终的伟大,却又极端渴望磐石般千年不移的忠诚。
就像两种作用力在体内撕扯、拉锯,冥顽不灵的执念在现实的倾轧中逐渐泛起血的泡沫,营造出疯癫闭塞的假象。但那双掩埋在兜帽阴影下的眼睛,又会是怎样一副浑浊又仇慨的姿态呢?
傅闻安平静地想着,他迅速地瞥了一眼无人机,而后说道:“你会如愿得到你所渴望的一切尊崇与倾慕,世人不会吝啬对强者的美言,而在你下定决心之前,我会为你扫平你忌惮的一切……”
“你觉得你对我很了解?”银不悦地打断他的话。
“了解谈不上,只是略微知道一些小事……我从不敢自诩了解某人。”傅闻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