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来独往惯了,有时难免会对突然出现的人产生些期待。只是这些年他一向把感情看得很淡,和那些偶尔来往的同事朋友,也仅仅止于表面关
梁夜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我初到贵地人生地不熟,难得放几天假没想到找个人吃饭都那么难……”
“我今天还有一台手术,下班很晚——”
“我等你!”
谢医生木在原地,觉得自己说话的速度要是再快点也不至于老被这人抢话。
谢离又看了一眼身后春风得意的梁夜,轻笑道:“随你。”
谢离推了推眼镜框,平静如水地看着对面那位挂了专家号来看磕破皮的梁某人。
梁夜抖了抖手上的一沓检查报告:“怎么都是正常?你们医院查得到底准不准?我可是——”
“梁警官,你的各项检查报告都显示正常,左右眼视力甚至维持在5.1,比大部分小学生都要好。”谢离抬手,礼貌请他滚蛋。
梁夜将那一沓纸啪地拍在谢离面前,竖起一根食指戳了戳自己受伤的眼角,脸上写明了不满意:“你看到没?那么大一个伤口!”
谢医生那边依然是雷打不动的一张冰山脸,点头道:“看到了,再来晚点就要愈合了。”
“谢离!”梁夜在背后低声喊他的名字,“你别想跑,我就在医院门口等你,你今天必须和我吃饭听见没!”
谢离没答他,径直走进电梯去往手术室的楼层。
这台角膜移植手术比想象中顺利。患者全身麻醉,他小心地将其病变的眼角膜切除,再把被捐献的新角膜植入到患者眼球中,再用极为纤细的10-0尼龙线缝合锁边。一切严丝合缝,不出意外的话,一周后这个患者便可复明,结束漫长的失明日子,重获新生。这类手术他做得并不多,主要是角膜捐献者少,供少于求,全国一年不足一万台的角膜移植手术,他在枰南这样一个二线城市,一年最多只能做十几台。
缝合完角膜,后面的事便不归他管了。他从手术室出来,褪去层层防菌服,套上一件深棕色风衣,再将手机钥匙塞进口袋,便跟以往每一个下班的日子一样,独自一人迈步走向医院大门。
只是今天有些不同。
梁夜装不下去了,“噗”地笑了出来:“我说谢医生,见你一面真难。”
“咱俩好歹是过命的交情,你说你到底什么时候把我从黑名单里拉出来?”
“梁警官,我在工作。”谢离起身,不打算再跟他废话,“等着看病的患者多的是,你没事可以走了,不必浪费医疗资源。”
梁夜也跟着起身,拉住了谢离的白大褂一角:“那晚上我请你吃饭行不行?”
谢离回头,看了眼他拉拉扯扯的手,又瞪了他一眼,梁夜识趣地把手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