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说不出名字的被害人,有没有人寻找过他们呢?有没有人为他们的失踪而担心,为他们的离开而难过?
梁夜无法想象……如果这次不是“送货人”,bao露,那作为警察的他们,还要多久才会发现这一桩让人悚然的案件?
梁夜回过神,他扬了扬下巴,身边的小警察立刻意会,递给高志一张白纸,一支笔。
“你应该明白你现在只有死路一条,在这张纸上写上那些你处理过的尸体的性别、特征,还有抛尸地点,警察已经去你的住处查实情况了,别想着耍花样。”
得很仔细,我每一次手术都很仔细的。”
“是什么人指使你这么做的?”
“是什么人我还真不知道,与其说是一个人,不如说是一个组织,他们入侵了我的手机,用短信和我对话。我的手机被他们植入了病毒,每次任务结束后病毒都会自动清理我手机的所有信息……他们就好像是无处不在一样,监控着我的生活,我的一举一动他们都知道……”
梁夜敲了敲桌面:“你第一次收到他们的信息是什么时候?”
“第一次收到短信的时候是三年前,那是我被医院开除的第三天,当时患者家属把这件事闹得满城风雨,医院不得不开除我。你说手术失败是常有的事对吧?我当时刚来京北,能在北医上班是很不容易的一件事,我每一次手术都很认真很仔细,不可能会死人的,但后来出事后医院就把我解雇了,也算还家属一个交代,我学了那么多年医,全都白费了,患者家属把我的个人信息发布到网络上,自此哪一家医院都不肯收我,我家庭条件不好,父亲好赌,恰好那个时候他欠了十多万赌债,追债的都找上我了……焦头烂额的时候就收到了‘任务’信息,完成‘任务’后,我拿到的第一笔钱,十万块,后来的钱有多有少,我一笔一笔地的攒起来,就把我爸的赌债还清了,还给他们买了套小房子。”
“所以你,后来也杀人了?”
“我第一次做任务,取的是一个男人的肾,你知道人的肾有俩,那人少一个肾也不会死。”
“后来这个人去哪了?”
高志摇了摇头:“不知道,被带走了,那次我不负责善后。通常只有会死人的任务,我才会负责处理尸体。”
犯罪永远走在法律和正义的前面,原来早在那么久之前就出现了那么多外人不知的被害者。他们和我们呼吸着同样的空气,一样有亲人有朋友,每天朝九晚五地为自己的生活而忙碌,周末和三五知己约好一起吃晚餐,甚至可能跟我们生活在同一个城市,走过一样的路。但某一天,他们不幸被罪犯盯上了,原以为还有无限可能的人生一下子走到了尽头,再无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