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离听到了报纸的摩擦声,脑中闪过不好的预感:“报纸登了什么?”
姜秋知道瞒不住他的,叹了口气,给他念道:“段瑞林在狱中自尽。”
那个曾经救过他的男孩,走了。
那个曾经救过他的警察,也走了……
谢离一声不吭,兀自摸索到了阳台。外面的风很猛烈,但怎么刮,都带不走他一点那些粘附在他身上的比雾还浓的忧伤。
“钱不是问题,不过……你得给我签一份协议,你得保证将来不管你姐姐的病治没治好,你都要承担起还债的责任……”
生意人做事总是精明的,不会做赔本的买卖。
谢离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已经失去了一位挚友,他不能再失去姜秋,他现在只想让姜秋活着。
“我会还债的,先生,有拖不欠。”谢离答完,突然想起什么,才又开口问,“还不知道怎么称呼您?”
好心人宛然一笑,道:“陆启鸣。”
吩咐保镖:“看紧点,别让他伤到自己。”
转眼两个月过去,秋天也快过完。湿冷冷的寒意被风包裹着侵蚀人的体温,走在外头的人都忍不住抖擞几下身子。
谢离陪着姜秋姜恒,早已搬到了医院附近住。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霉运到头了,那天他在马路上遇到的那个好心人,竟然愿意帮助他。
“你有困难?我看你现在的状态很不好,跟那天夜里见到的模样也不逞多让。”好心人一针见血。
“我……”谢离抿了抿唇。
远在英国的段烨,已经被关在别墅里很久了。梁耘这个武断的家长,直接给孩子断网断电话线,他根本没有机会联系外界。而梁家这俩儿子对段瑞林和梁玫的事一概不提,段烨连父母的消
“阿离。”姜秋虚弱的声音传到谢离耳边。
这两个月她已经做了三次化疗,为了方便治疗,她剃了头,原本一头乌黑的长发从此再也没有了。谢离和姜恒说什么也不答应,也陪着她剃了头。一个病房里,总有几枚光秃秃的卤蛋晃来晃去。
“要喝水吗?”谢离转身,熟练地摸到了水壶和水杯,准备给她倒水。
“不是……”
一张最新的报纸摆在姜秋的腿上,她讶异地看着上面的大标题,犹豫着要不要告诉谢离。
好心人又笑了,他的声音听上去还很年轻,一副脾气很好的样子:“两次遇到你,也算是缘分。我的事业还算顺利,如果是钱方面的困难,我可以略尽绵薄之力。”
这个人一眼就看出了他的窘迫。
谢离思考再三,将姜秋的状况和盘托出,没想到那人听罢,当即就答应了谢离的借钱请求。
“治病的钱可以借你,但是你的姐姐能不能治好,我不能保证。”
谢离点头:“这个病难治,我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