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能轻易喜欢,就能欢欣鼓舞,就能赴汤蹈火在所不惜,连最重的伤害也要假装原谅。
“我不是这个意思。”
“其实烧烤你也不用帮我弄,我可以和你一起。”贺之昭用力思考怎么描述,“毕竟你是秘书,不是保姆,能帮我对工作上……”
保姆。
听到这两个字,一晚上艰难维持的体面被揭开来,破碎的、摇摇欲坠的心彻底陨落。
所以——你也觉得我一味的付出和讨好很可笑吧。
会和许添宝如何形容?还是连利用都不屑一顾了?
许添谊站在门前,发呆想了几秒,随后重新开始按门铃,没完没了地像催命符。随后又等不及,开始直接用指节叩门,力气之大像不管不顾要把骨头敲碎。
漫长,但也其实只有十几秒,门重新打开。
因为无功而返,目的没达成,许添宝走出来时,不耐烦说了句:“神经病。”
贺之昭因为那敲门的噪音刚站起来。
许添谊错开身走进屋,沉默地将塑料袋子搁到桌上,说:“梅花糕。”
行相应的考虑,至少看一下简历。
讲到一半,门铃响了——
但在走廊寻找房间号时,许添谊还是做出了点带有渺小奢望的心理预计。
他希望贺之昭能把东西吃完,觉得满足满意,然后简单感谢一下许添谊考虑周到,工作贴心,就可以。
他站到正确的房间号门口,按响门铃。
自尊心像脆弱的气球,飘到最高点。
随后,一整个,窘迫地爆炸了。
情绪攀升至巅峰,咒语失效,许久压抑着没有完全爆发出来的症状如洪水袭来,裹挟住全部的理智,一齐冲走了。
“不用管,我这个人就是很贱。”许添谊浑身颤抖地站起来,将原本拿在手里的衣服扔到旁边。
“什么都愿意做,廉价货色。”他努力让自己平静,但气息不稳难以遮掩,像最烈的蒸汽不断顶铁锅的盖子,“就是跟狗一样啊,随便给根……骨头,就能……能……”
他回头,看到那张软沙发有坐过的痕迹,遂过去捋平,把两个懒散睡着的靠垫重新摆规整。
“谢谢。”贺之昭捞起袋子,闻到味道,真的饿了,招呼道,“小谊,过来一起吃吧。”
许添谊置若罔闻,又看到床边行李箱开着,最外面是两件衬衫,就走过去说:“我挂起来。”
贺之昭看着许添谊把衣橱门移开,挂上一件,又去弯腰拿另一件,欲阻拦打断。他说:“小谊,你不用干这些。”
坦白讲,虽然叫秘书,但许添谊的工作职责的确从不包括这些,也不用做这些。
许添宝开的门。
见是他,便说:“有事商量,等会再来吧。”又把门阖上了。
啪嗒。
走廊恢复安静。
商量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