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
金缠与狐面便侯在客栈门口,两人也不说话,各自瞧不上的看另一边。
今日他们没有带多少人,除去分发赈灾款的,也就是车夫与随从了。
这里的随从仍是青丘玦,他与车夫一同坐在车板上,令金缠一路都坐不踏实,战战兢兢,狐面就看不上他这样,嘴唇动了动终究是没忍住将人一顿讽刺,谢陵瑜瞧着好笑,摇了摇头便起身掀开帘子。
互骂声一停,金缠没好气道:“让你管不住嘴,将谢公子吵烦了吧!”
青丘玦动作一僵,妥协似的将手腕搭在桌子上,无所谓的晃了晃,声音有些低,“有些旧伤,不碍事。”
他眼中闪过寒芒,谢陵瑜看的分明,见青丘玦不愿提起,他也没有深究。
只是夹带私心的悄悄将手搓热,等觉得温度差不多了,这才试探性的伸出手,温热的触感轻轻落到酸软的手腕上,青丘玦却觉得很痒,这种酥麻的感觉一路从手腕蔓延到心头,令他差点忍不住抽回手。
但为了不显得奇怪,青丘玦屏住呼吸,勉强忍住了。
谢陵瑜什么也没有多说,只是将椅子之间的距离拉近了些许,小心又仔细的替他按揉。
的汗珠。
用过晚膳,两人便商讨着分发赈灾款。
“你我二人还是得去走一遭。”谢陵瑜沉吟片刻道。
虽说如今治水是第一要紧的事,可也不能草草的将赈灾的银两分发下去,其一是此事本就是朝廷之过,乃林城知情不报所致。
其二,他们也需要去亲眼瞧瞧百姓们如今的生活状况,若是有怨声还得及时安抚。
狐面冷嗤一声,其实两人都知道不是这个原因,只不过是见缝插针罢了。
窗外月轮高悬。
夜里显得很是寂静,静到五感格外敏锐,许是二人心虚的半斤八两,平日里的洞察能力散了个干净。
谢陵瑜若稍微一抬头便能瞧见青丘玦专注的目光,青丘玦若心里头没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就会发现谢陵瑜的手微微发颤。
清潭一晃,泥水相融,浑浊之下,怎辨心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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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丘玦赞同的点头,中途金缠来了消息,人员的缺口已经被补上,自愿参加的人竟然不少,这是令众人出乎意料的。
青丘玦手指轻点木桌,吩咐金缠将他们分为三拨人,一拨修堤,另外两拨则去疏通支流,并在每一拨人中安插几位他们的人,尽力保证百姓的安全。
谢陵瑜静坐在一边,替他核对账本。
待到金缠离去,谢陵瑜才抬眼看向青丘玦,青丘玦下意识揉了揉手腕,随即似乎想到什么,又漫不经心的方下。
可谢陵瑜本就擅长察言观色,更何况是他格外关注的人,几乎同时就注意到他的动作,皱了皱眉,“阿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