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谢陵瑜看向青丘玦,忍不住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在触及到对方清亮的凤眸时,又化作了一声无奈的笑。
他甩了下衣袖,没再去看青丘玦含着询问的眼神,径自走进阁楼里。
谢陵瑜心中释然。
罢了,他是怎样的人,就算问出来了又有何意义?与其听人言说,不如自己亲身体会,慢慢去了解。
只是不知为何会突然想去了解这么个麻烦的人
指定是在心里头骂人呢。
谢陵瑜不方便带着小阿宿,只好将孩子托付给府中奶娘,好在两位奶娘都是经过精挑细选的,性子好,哄孩子也很有一套,小阿宿并不排斥她们。
谢陵瑜这才放心。
他们并没有因为林城将至而自乱阵脚,谢陵瑜照常去了郎中聚集的阁楼,意外发现上面居然有了牌匾,墨底金字——悬壶济世。
谢陵瑜心里蓦然掀起来涟漪,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默不作声的青丘玦,这必然是他的手笔。
奈的问:“你扯我做什么?”
青丘玦喉结滚动一下,抚了抚心口的衣料,淡淡道:“怕你闯进去,不方便。”
谢陵瑜正欲开口,便听这人又道:“今日午时左右林城便到,此人心机颇深,可惜与重戮是一丘之貉,改不了疑心的毛病。”
谢陵瑜这下顾不得之前想要说什么了,算了算时辰,约摸那会儿镇中百姓都去镇西探望家人了。
“林城带了多少人?”谢陵瑜谨慎的问,此人他多少有些了解,是个阴险狠辣却又不露声色的人,能忍又有野心。
只是他似乎从未参透青丘玦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时而肆意妄为,嚣张又会算计,时而淡漠疏离,似乎没什么能入他的眼,也没什么在乎的事,时而沉稳可靠,令人信服,时而又让人捉摸不透,浑身散发着神秘气息……
他似乎有很多面。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会记得给孩子喂食制床,会私下命人为这不大不小的阁楼送上个“悬壶济世”的牌匾,为他们正名。
这些细节拼凑着一个温柔细腻的,一个他尚未了解的青丘玦。
当初他只是是重森殿下的副将,如今倒是风光,仗着重戮宠爱,行事也嚣张惯了。
青丘玦明白他的意思,无声的跟他比了个数,轻嘲道:“知道以为他是押送粮草,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杀人灭口呢。”
谢陵瑜不满的皱眉,“真是好大的架子,即便是陛下亲临,也不该如此兴师动众。”
呸,真不要脸,分明是想给他来个下马威报复吧,那日在殿上自己儿子不争气,倒是怪到他头上了。
谢陵瑜沉着脸,他生的俊朗,这种神情令人觉得沉稳又可靠,似乎他心中早已有了定夺,青丘玦目光落在他脸上,半晌偏过头无声的笑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