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这情况看来,要么刘县令是受人要挟,要么就是共犯,谢陵瑜想起他干瘦的样子,皱眉。
青丘玦抬眼看他,瞧见他眉间愁绪,长叹一声:“谢大公子,你若今日就开始犯愁,在下就真的担心你时日无多了。”
谢陵瑜被说
纸张不大,不过几息之间便能阅完,谢陵瑜见青丘玦玩味的笑容,掏出折扇敲了敲手,“有好事?”
青丘玦没有回答,反问,“还记得这次送粮的是谁?”
谢陵瑜沉思片刻,诚恳问:“你又想干什么。”
青丘玦笑容恶劣,瞧着就没安好心,“城郊林家……”
谢陵瑜为人正直,猜不透此等坏心眼子,但这并不妨碍他觉得林家父子要倒霉了,毕竟连孙小将军都难逃一劫,更何况他的手下败将呢?
眼下算算日子,押送粮食的那批人约摸还有两三天才能到,不过好在他们粮食充裕,并不用盼着他们来。
如今繁镇维持着一种表面上的平静,彼此心中也许都有数,但湖面不惊,便不成风雨。
他们琢磨明白镇中古怪,便没再有多余的动作,如今写信送去京城,来回最快也得要两天时间,更何况如今摸不明白重戮的意思,而现下他们人在镇上,正所谓强龙压不过地头蛇,还是不能轻举妄动。
倒不是怕那位隐瞒真相的知府,只是如今好不容易安抚好百姓,若是再生事端,便愈发不好控制。
窗外悄无声息的探出一只黝黑的小脑袋,脑袋上还顶着个方块,谢陵瑜目光一顿,瞳孔骤缩。
青丘玦将信纸随意揉进手心,漏光处写着一行秀气的小字:狐面已扮作张副将进出张府。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思前顾后可是大忌,青丘玦笑意不达眼底,修长的手一点点缩紧,将纸张揉碎,似乎那纸张是重戮的本体。
既然如此,那便给你指条明路——自断后路。
屋子里十分寂静,显得外头鸟鸣清脆,谢陵瑜瞧着树中落窝的鸟儿,突然思及一件事,“刘县令的妻儿似乎并不在镇中。”
刘府不大,瞧着就是简单的一家府邸,若是刘县令妻儿在此,出入多多少少都会碰见。
小黑慢慢爬到窗户框上,豆豆眼中闪过犹豫,青丘玦嗤笑一声,修长的手指在空中一挥,小黑这才慢吞吞的顺着墙面游到他的手腕上打了个结,将自己的脑袋递过去。
谢陵瑜这才看见那方块是何物,通体漆黑,是个轻便的小木盒,青丘玦手指一动,将木盒打开,拿出里头折叠好的信纸看起来。
另一只手还悠闲的点点小黑的脑袋,带着点夸奖的意思,小黑蛇吐着蛇信子,亲昵的蹭蹭他,回头瞧了瞧谢陵瑜,“嗖”的一声窜回青丘玦袖子里。
谢陵瑜:“……”
小玩意儿还挺记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