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立后。”谢陵瑜眉头紧皱,咬牙切齿的道。
如今三方大势力,谢家不用说,是半壁江山,孙家掌管精锐兵权,邢家刑罚审计。而谢家,孙家的嫡系都是独子,只有……邢家这一代是嫡女。
若他娶了邢雅娴为后,邢家与谢、孙两家一向交好,这根本就是在威胁他们!
谢陵瑜脸上染上薄怒:“真卑鄙!”
狐面见他想明白了,老好人似的拍拍他示意他坐下,指了指桌上的药丸:“莫慌,这药丸可致女子假孕,届时你将它混入食物中给邢家小姐服下。”
狐面无辜的眨眨眼:“公子可不要瞎说,在下清清白白一良家男。”
谢陵瑜透过这人,仿佛看见了那欠打的幕后主使,他皮笑肉不笑:“阁下有事说事,谢府不留闲人。”
狐面这才慢悠悠的坐下,递给他一瓶药丸,撇嘴:“真没意思……不过,你就不好奇重戮为何设宴?”
谢陵瑜兀自拿起剑,搁在桌子上擦拭:“愿闻其详。”
狐面托腮看他:“潭天寺那秃驴是去了繁镇,那里闹了瘟疫,重戮压下了消息,如今形势严峻,他却大举设宴,你觉得他想做什么?”
谢丞相公务繁忙,不到片刻便起身离去,谢陵瑜目送他离开,愁绪萦绕在心头挥之不去。
他静不下心,只好执笔练字,待写满八张纸,谢陵瑜才勉强沉淀下来。
他深吸一口气,转身来到剑架旁,摸出怀中桃木狐狸剑穗,将原先的青玉剑穗解下放到一边,挂上小狐狸的。
剑鞘是白底黑纹组成一个太极似的墨鱼、白鱼相吻,剑身刻着一个“瑜”字,但这把剑自太子殿下走后,再未出过鞘。
多年未用,却不曾蒙灰,谢陵瑜伸出手,指尖缓缓抚过剑身,突然眉目一凝,兀自转身:“谁?”
谢陵瑜动作顿住,思索一番:“昭告天下闹瘟疫是不可能的,除非他已经想好了对策。”
狐面点头:“国师,瘟疫,设宴……他倒是有点脑子,只可惜想的太美了。”
谢陵瑜目光一凝,突兀的站起来,面若寒霜。
重戮登基三年,如今青城旱灾,繁镇瘟疫,根基本就不稳的他需要拉拢一个扎实的势力,为国师接风洗尘,说得好听。
不过是拿天下不稳来当做他拉拢势力的借口,而最快的方法就是——
“小本生意人,来助公子。”
来人笑眯眯的,身上穿着粗布衣裳,是他有过两面之缘的“小贩”。
只见小贩叹了口气:“公子莫怪在下来迟了,谢府当真是戒备森严,若非今日公子街头承诺,在下恐怕要费上一番心思。”
谢陵瑜眯起眼睛,试探到:“狐面?”
早就听闻“戮”的狐面是个笑面虎,吃人不吐骨头,脾气古怪,算计这块拿捏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