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墓碑前的人转过身时,西斯终于看清了那人的面目。
与自己一模一
疾风骤雨呼啸而至,西斯四下张望,一眼便定格在离他十几米的人身上。
隐藏在雨伞下的健硕身躯不再挺直脊背,绷紧的手臂泛出青白色彩,干练的军装被,bao雨打湿,肩头的星星向下滑落水珠。哨兵撑着一把大伞站在雨中,背对着西斯看不出表情。
“克……”
西斯心下一喜,他刚想迈步出去,话音未落整个人便生生怔在原地。
颤抖的目光死死落在远处那道身影上,整个墓地模糊一片,唯有那人的身影足够清晰。
自从高文死后,西斯的应激障碍使得他无法进入任何哨兵的精神图景,因为抵触、同时恐惧迷失。
西斯只进入过两个人的精神图景:高文和萨琳娜。
高文的精神图景被一片娇艳盛开的玫瑰花所笼罩,跃动在风中的绯红色花瓣宛若天边云云霞,温暖又盎然。临近湖边的竹木小屋是萨琳娜曾在书中看到过、向往过的样式。精神图景中的高文坐在木阶旁钓鱼。
那是他幻想中最美好的生活。
萨琳娜的精神图景是一片深蓝色汪洋,翻涌的海浪拍击石礁,白色的碎屑浪花冲刷粒粒白沙,海鸥翱翔的天边升起一轮巨大的暖阳,光芒刺眼。
清晰到西斯能看清那人被雨水打湿后一缕缕贴在面颊的发,那人穿着帝国学院的黑白制服,他站在一个墓碑前,手里的刻刀扔在一边,白菊花被,bao雨摧残得七零八落。
那人身形瘦削,立在雨中恍若迎风拔地的枯草,却又顽强抵抗不曾倒下。他浑身湿透的站在雨中,沉默地望着面前的墓碑。
那似乎是一个足够真实的场景,被完美复刻地存留在克维尔的精神图景中,就连雨的冰冷都那般真实。西斯不清楚克维尔要如何回忆才能将那一幕死死印在记忆里,他的心猛地一阵抽痛,汹涌的失落与绝望将向导整个人包围。
那不是西斯的情感,是深陷在回忆中的、克维尔本人的情感。
不过几十米,却像隔着永恒。
教科书上有许多哨向的图景样式,西斯算得上博学,却仍是被眼前的景象震惊。
,bao风雨酝酿在城市上空,深黑色的乌云中流窜灰白闪电,横跨苍穹的电光从东劈向西,豆大的雨点狂轰滥炸迎面扑来,又在瞬间穿过西斯的身体落到地面上。
荆棘玫瑰栏杆的倒刺直指天空,成片墓碑在,bao雨中模糊不清,石板路泥泞不堪,墓园里的梧桐树叶疯狂拍打,组成一曲诡异的咏叹调。西斯正站在一块墓碑前,他看不清墓碑上的名字,只能看见墓碑下帝国公墓的标志。
这里是克维尔的精神图景。
这里又是首都星的帝国公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