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他听见指纹锁响起的声音,立马拉过被子蒙住头,躲在黑乎乎的被窝里,把游戏存档锁屏,伪装出一副睡了的假象。
蓝溱饿过了头,一碗面下肚,仍不觉得饱,胃在抗议之前遭受的不公待遇,翻倍索赔。碗底一尘不染得都不用洗了,蓝溱坐在椅子上,眼巴巴地看着厨子。
“还饿?”任启东瞪眼道。
蓝溱点了个头。
任启东拖着疲惫的步伐起身,打开冰箱翻找:“那你还想吃什么?饺
任启东渐渐垂下肩头:“嗯,你早说我还能给你打包点回来。”
“员工团建有自个儿往家拿的吗?”蓝溱如同长辈一般教育他。
任启东的叹气声一声接着一声,蓝溱皱了皱鼻子,平平地注视着任启东,沉着地陈述道:“还抽烟喝酒了。”
“没有。”任启东急忙否认,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又按捺住坐下了,“喝了一点,吃烧烤哪有不喝酒的。没抽烟,别人在我旁边抽的,沾上味道了。”
蓝溱半信半疑地审视着他。任启东起身弯腰凑过去,近距离地吐了一口气,以便自证清白,“真没有,我向你保证过不再犯了。”
气又无奈:“我不是发消息跟你说了吗,你也回了个‘知道了’,干吗不自己去弄点吃的。”
“不饿。”蓝溱赌气道。
任启东垂下手,把被子给他扔回去,灯也关了。
反正自作自受挨饿的也是蓝溱,又不是他,他气个什么劲。
任启东进浴室脱了T恤,拧开花洒开关,调水温。水帘落在他掌心,四处迸溅开来,任启东甩了甩脑袋,把水关了。
“你的保证就是空头支票。”蓝溱得寸进尺道,“这么晚才回来,不看看几点了都。”
任启东气得简直想笑,往日他不堪其扰时说过什么吗,“你摸着良心,这个点算晚吗?你还能再玩两小时游戏才闭眼,咋咋呼呼。”
蓝溱强词夺理:“我的良心都被饿没了,没地方摸去。”
的确,就在任启东进门前十秒钟,蓝溱还躺在床上玩游戏,单机的解密类逃脱游戏。
他正卡在某一关,到处碰壁没有头绪,但又不是那种会找攻略作弊的人,就随处瞎点,试图触发什么机关。
十二点的厨房,灯火通明。任启东赤身系着围裙,咬牙切齿地把面端上桌,又去卧室把人拎了出来,丢到餐厅椅子上。
刚还口口声声高喊着不饿,下一秒就跟饿死鬼投胎一样,蓝溱火急火燎地捧起面碗大口喝汤。
任启东坐在对面,深深的无奈蔓延开来。蓝溱摸准了他的弱点,哪怕自损八百,也要气一气他。
“慢点吃,又没人跟你抢。”任启东说。
蓝溱放下碗,握着筷子将面条卷成一绺,放到勺子上,问道:“吃烧烤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