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溱放下筷子,貌似忐忑地分析起任启东脸上的微表情。有伞不撑非要淋雨,他只能联想到偶像剧里那些失恋的男男女女。可是任启东没有失恋,他身为事主之一再清楚不过。那么,是心情不好吗?
“你……”蓝溱欲言又止。
只消一眼,任启东就把他脑袋里那些百转千回的想法猜了个七七八八,想解释,却也不知从何说起,于是挥刀斩乱麻道:“我想做,你吃快点。”
“哦。”蓝溱应了声,低头默默扒拉碗里的米饭,吃得一粒不剩。又让任启东给他添了半碗。
碗筷暂且在洗碗池里搁置着,俩人一前一后走向卧室,略显尴尬。这种事,一旦口头上约定好,就很像客人来上钟,总有一方看起来不那么情愿。而此刻,两方都是硬着头皮,不知怎么就发展到了这种地步。
工明确,互不干扰。不管蓝溱怎么抱怨,任启东仍锲而不舍地把水壶放在他一抬眼就能看见,就能喝到的地方。只是那之后他就不用杯子了,直接拿壶喝,既懒得倒,又避免了悲剧再度发生。
既然逼不动蓝溱出门健身,任启东就确保他在饮食结构上,尽可能朝健康靠拢。
有时候任启东感觉自己是动物园里的饲养员,为这罕见娇贵的珍惜动物操碎了心。还没得工资领。不仅如此,每个月还要给蓝溱交房租。
俩人同居在蓝溱的房子里,家务全由任启东打理,蓝溱每个月划出一笔生活费,毕竟他也不吃白饭。他们之间没有互相送过礼物。交往之初,蓝溱就说了嫌麻烦,什么节都不过。任启东举双手赞成,他也不是什么憧憬浪漫的青春期少女,光脚的糙汉子一个。
“对了,”蓝溱注意到任启东微湿的发尾,又隐约嗅到一股讨厌的香气,疑惑地问,“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把澡洗了,要做吗?”
依照一般流程,任启东褪下衣物,在床上跪好。蓝溱磨磨唧唧地抬头,不经意间瞅见任启东右脚踝肿起一大块,想也没想就拿手指戳了戳。
“操!”任启东立刻疼得趴倒,憋着气凶他,“你碰我脚干吗?!”
“干吗不能碰?”蓝溱气势更足地反问,“你全身上下,哪里我不能碰?”
“……”任启东承认这句话稍微让他来了点感觉,但痛意更加来势汹汹。他疼得说不出话,额头渗出汗滴。
蓝溱发觉异常,弯腰换了个角度查看,冷静地问:“怎么伤的?去医院看过没
面对毫无情趣的呆板询问,任启东唤不起兴致,也懒得搭理他,不咸不淡道:“被雨打湿了,就洗了。”
“你们店里没有伞吗?”蓝溱有时问起废话也挺没边。
“没有。”
“那怎么不去买一把?便利店到处都是。”
“想淋雨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