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少煊稍稍松了些力道,挑眉问。
“方才不是硬气得很,这会儿为何又没声了?”
秦修弈抬手捏住他的手腕,哑声道:“我让你松手。”
霍少煊听出些许不对,敛了玩笑之意,抬手捧住他的脸,这一摸发觉一片冰凉,他顿时愣住,”你“
秦修弈抓住机会立即挣脱他,虽说呼吸里都带着压抑的怒火,动作却尽显轻柔地将他按回床上,兀自去点了灯。
他一口咬在秦修弈颈侧,仿佛是在报复,旋即抬起脸冷声道。
“你且听好,委身于你从不是勉强,虽说起先的确有些羞赧,但因为是你,所以很快得以接受。”
“你我同为男子,自然不必遮掩,这种事并无不适,反而贪恋更多。”
“若说卑劣,我与你不分上下,你当我想让你看清真面目不成?”
“更何况,若依你所言,我早在数年前便看穿了你的皮囊。”霍少煊缓下嗓音,轻轻抵住他的额头,“这世间许多人只顾着朝前走,脚步匆匆,于是落下了很多东西。”
但不从,反而更加用力的抱住他。
他敏锐的嗅到一阵血腥味,秦修弈怒声道:“霍少煊!”
霍少煊听见他嗓音中的急切和颤抖,反而笑了,他干脆起身反手用力将人按倒在塌上,伤处剧烈的疼痛令他蹙眉,轻轻“嘶”了一声。
他仗着秦修弈不敢用力挣动,卸了力道实打实压在他身上。
“你做什么?”秦修弈抬手一摸,果不其然摸到一片湿濡,顿时心惊。
霍少煊余光瞥到他抬起胳膊狠狠擦了把脸,心中好笑。
“可你不一样,哪怕是失去的珍贵,也被你牢牢记在心里。”
“九儿,杀敌并非残,bao,你绝不会对无辜之人下此狠手我的思虑从不是这些疤痕的狰狞,我只是在想,为何你痛苦之际,我都未能陪在你身边。”
“所以我不敢问,怕一面心疼,一面又无能为力……那是我不曾了解过的你。”
霍少煊将心中所想一股脑和盘托出,郁气也在这一字一句中逐渐消散,身体撕裂的痛楚显得极其微不足道。
身下的人如同木桩一般,没有丝毫动静,连呼吸都变轻了不少。
鼻尖的血腥味逐渐浓郁,他想要起身,却被霍少煊死死缠住,秦修弈语气冷沉,明显是真动了怒气,“霍少煊,松手。”
“不。”霍少煊抱着他,语气很沉,“我手上的人命虽不及你杀敌来得多,但‘霍少煊’这三字在京城一提,人尽皆知绝非善类。”
“谁许你这般诋毁自己,只会拖累我在你眼中便这般娇气?”
“身为男子我虽不曾上阵杀敌,却也没懦弱到连血气都见不得的地步。”
霍少煊极少有失态的时候,每每都是被这小兔崽子气昏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