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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昨夜酣然入梦,竟连秦修弈几时离去都不知。
今日不必早朝,霍少煊起身用完早膳后,便前往书房,执笔临书。
待到午时,才入宫觐见。
“这幕后忽然冒出一股目生的势力,叫人如何得以安心呐。”
“当真是老了。”贤亲王笑着摇头,语气却无比森冷,“如今的小辈,可比当初的难缠多了。”
葛清昌似乎明白了什么,脸色倏地变了。
“王爷是说,陛下……”
“不必多言。”
贤亲王府。
一道黑影迅速掠过屋顶,直奔屋内而去。
“你胆子倒是不小。”贤亲王缓缓睁开眼,嗓音很淡,“如今陛下本就生疑,各方又虎视眈眈……怎么,生怕落不下把柄?”
那黑影褪下外头罩着的黑袍,露出周正威严的面容,闻言立即跪下,“王爷,请再给末将一次机会!”
“机会……自然是有。”贤亲王披着外袍,瘦削的背脊显得很是单薄,嗓音轻缓,“只是……远峥啊,本王近日甚是不解。”
毕竟,他也不舍就这样分离。
秦修弈只觉得手臂一紧,旋即被一股力道掀了下去,霍少煊将他的脑袋抱进怀里,另一只手安抚地拍了拍他的后背,嗓音有些困倦。
“好了,其余事日后再议……”
再往后声音渐渐消弭。
秦修弈安静地将耳朵贴在他心口,有力的心跳声愈发清晰。
汪公公在殿前老远一瞧见他,便笑弯了眼,抱着拂尘一行礼。
“奴才见过相辅大人。”
霍少煊虚扶一下,“公公不必多
贤亲王立即抬手打断他,随后冷笑一声。
“你要机会,本王给你便是。”
“只要镇北大将军战死之际……你恰好戴罪立功,那便能顺理成章揽回大权。”
“届时,能稳住局势的便只有你。”
“这次,本王要连同风关一起收入囊中。”
“陛下不信霍少煊,又在‘机缘巧合’之下,赠予对方玄殊令,分明忌惮着他,此前却又带在身边,与其一同微服私访。”
“若说陛下敬重本王……倒也的确如此,只是若当真如此,为何这一步步走下来,反倒是本王被人反将一军?”
“从潘任连到苏立名,再到如今的你。”
“诸多巧合之下,令人防不胜防,难不成……这便是天命?”
“江王是个一根筋的蠢驴,只能带着股蛮劲横冲直撞,却做不了主力,而霍少煊一人,哪怕是连带上谢家、厉家等,也没有搅乱风雨的本事。”
就像过去梦中无数次祈求的那般安宁。
霍少煊的怀抱很暖,令人如同置身汪洋之中一叶轻晃的扁舟,耳畔是微风。
渐渐的,意识沉沦,便分不清究竟何为真。
唯知晓如今,自在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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