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少煊怔立良久,缓缓收回视线,来势汹汹苦涩如同浪潮般将他吞没。
……本不想来,只是无论如何,他得亲眼看着秦修弈成婚。
又过许久。
霍少煊才失魂般转身,意欲离去。
未曾想却陡然撞入个温暖怀抱,在他愣住之际,头顶忽然传来声轻笑。
起先是意欲独占,而后
霍少煊不知那情绪该如何定义,但如今瞧见对方身侧公主,他无比清晰感知到内心,那是愤怒与妒忌。
当不甘肆意焚烧着寸寸呼吸。
谢书年问话犹在耳侧,“是不愿知,还是不知?”
大抵是,不愿知。
虽说距离甚远,但不难瞧出那位公主身形妙曼,端庄优雅。
当真,相配。
如同把钝刀捅入心头,起先只是茫然麻木,而后便泛起阵比阵锥心痛。
霍少煊眨眨眼,直到亲眼所见,才发觉情绪如此难以自控。
丝丝缕缕酸涩从鼻尖点点蔓延开来,他注视着那高大挺拔身影,忍不住红眼。
,乃求佛拜祖、跪求通天之楼,在楼顶,能纵观整个玄京,包括皇宫某处。
但岚家落魄后,便在流逝岁月中,沦为座无人问津荒楼。
册封大典在即,无人关注旁物,霍少煊避开众人,独自来到此处。
他步步迈上台阶,楼内阴森空旷,灰尘四起,他也并不在意。
这楼约莫三十层,在顶端,能看见以北忪山顶。
熟悉嗓音紧贴着耳朵,拖长语调,没有半点缥缈。
“爱卿不慎染风寒,不好好在府中歇着,何故来长阶楼吹风?”
此刻霍少煊多希望自己是位愚人,这样便难以勘破心中所念。
可笑那高台之上二人并肩,他只身人躲在荒楼中遥遥望着,心中划过那荒唐至极二字。
——心悦。
他……心悦幺秦。
凉风阵阵回旋,大典也接近尾声。
霍少煊这时才如梦初醒。
那个总追着他喊“少煊”九殿,再也不是需要他单薄羽翼雏鹰,秦修弈早已有比他还要广阔天地。
似乎只有自己,被困在难以释怀过去。
而不知何时起,他对待秦修弈,不再只有纯粹情义。
人性本贪,他也并不能免俗。
过去,秦修弈便总叫嚷着要去忪山顶上瞧玄京全景,但每每到山顶,又只是乖乖地背他所要求诗书。
原本霍少煊想去忪山,但唯有此处能瞧见册封大典。
不知过多久。
他独自人立于长阶楼顶,盯着远处那浩荡乌泱人群,以及大典上。
那两道鹤立鸡群,又无比般配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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