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修弈在听见“谢”家时忍不住站直了身子,不动声色地笑笑,“你与谢书年倒是一直要好。”
“嗯。”霍少煊并未听出弦外之音,点点头,“他帮了不少,援军之事你得谢他,如今又受我牵连入狱,真不知该如何偿还”
“不必操心。”秦修弈似笑非笑,眼神淡淡的,“朕好歹也是一国之君,还得起。”
霍少煊觉得他语气微妙,眼中闪过思忖,正要开口就见秦修弈按动了一侧的木柜,另一道暗门缓缓开启。
“如今潘大人已死,必定要掀起一场风雨,这或许只是开始。”他缓缓转身,“贤亲王的势力难缠,虽说已然失去了户部这枚棋,但在其失去兵权之前,都并非最好的时机。”
他面容平静沉稳,不过瞬息之间就藏好了情绪,若非眼尾还泛着红,完全瞧不出方才是如何惹人垂怜的。
当真是有有千万副面孔,不知是否由于被诈了一回,霍少煊恍惚间怀疑方才这心眼极多的玩意,如今是否仍然在逢场作戏。
他停顿得有些久,秦修弈询问的看过来。
霍少煊眼神复杂了一瞬,紧接着点头,“是,他担忧你对渊帝仍有情谊,下不去手,想借此令你心灰意冷。”
“下不去手?”秦修弈匪夷所思,笑容里带上了些危险的气息,“这老家伙真有趣。”
霍少煊看着他,忽然轻笑一声,“正有此意。”
“所以,在那之前,还需委屈陛下与我……逢场作戏了。”
霍少煊眼前浮现出秦修弈亲切的唤贤亲王“皇叔”的模样,眼神愈发狐疑地打量他。
“你”
话方才起头,秦修弈又换了副深情款款的嘴脸,凑近眨眨眼,主动接茬,“非也——对你是真心的,少煊。”
霍少煊冷眼睥睨他,秦修弈耸肩退了回去,缓声道,“所以,你与我割袍断义后,贤亲王可有为难你?”
“未曾,起先我并未背叛他时,几乎将我当做义子。”霍少煊顿了顿,“叛他后被打压了几回,不过好在有谢家相助,并无大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