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难怪朝中几位都不知觉中被秦修弈牵着鼻子走,这种不按常理路数,确叫人无从下手。
但霍少煊是这世上罕见解他人。
秦修弈再如何难缠,走每步棋,都有他考量和目,那对方心中所想倒也并不那重要,自己只需要知晓,他绝非坐以待毙之人。
而那最终目,也不过是收拢皇权,不在受制于人罢。
这样来,他们就站在同立场。
双方沉寂许久,秦修弈才缓缓开口。
“皇叔寿宴在即,爱卿受朕拖累,恐怕有些仓促,不知可准备妥当?”
秦修弈嗓音低沉,似乎那几日亲热模样皆是他梦中荒唐,摸不到丝实质。
这滴水不漏模样真是叫人钦佩。
霍少煊心中哂笑,“贺礼已让府中下人备好,陛下费心。”
从灵秋到玄京路途并不遥远,他们告别几位侠客,便启程离开。
花有湘格外不舍,唉声叹气,抓着霍少煊手摸个不停。
遂,被秦修弈面无表情地脚踹飞。
莫婳打算独自前往明盛游历,虽说她走南闯北惯,但那毕竟是异国,众人难免担忧。
秦修弈赠予她枚令牌,并告知她若遇上麻烦,便前往悬日桥前月隐寺,找位“万昭”大师。
思及此,霍少煊缓缓道,“能伴陛下左右,乃臣之幸事。”
秦修弈轻笑声,意味不明道,“如此甚好。”
他心中片恶意,打算以后豢养霍少煊时,让他日日穿着官服。
那副锋芒毕露,危险得似乎要露出尖利獠牙,将人狠狠撕碎模样,光是想想,就令人血脉喷张。
他定会奋力挣扎,试图反击,紧接着就会发现自己无法逃脱,只能
秦修弈手指放在大腿上轻轻叩击,漫不经心道,“那便好爱卿如今有玄殊令,出入皇宫便不必禀报,此前为堵住诸位大臣聒噪嘴,委屈你。”
“陛下言重。”
此前霍少煊在官场上堪称诡计多端,没少被人背地里骂“老狐狸”、“笑面虎”、“吃人不吐骨头恶鬼”。
此刻,他忽然理解那帮大臣为何如此痛恶自己。
原来摸不透对方心中所想,是这般令人觉得抓心挠肺。
几人皆有些讶异,互相望望后,默契未曾发问,像是早已习惯秦修弈神秘之处。
都是亲近之人,他们若有所隐瞒,定当是“不能说”而非“不愿说”。
更何况每每秦修弈表露他不寻常面,皆是在为他们出谋划策之时-
车轱辘碾过碎石泥土,山林间马车摇晃,令人昏昏欲睡。
许是归京缘故,霍少煊兴致不高,不过才跟秦修弈待几日,便学会对方故弄玄虚模样,靠着马车壁闭目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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