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神瞥向脸色铁青,仿佛要吃了他的厉尚书,吓地收回视线,一咬牙闭眼道:“厉大人徇私枉法,与那陈状元关系匪浅,昨日还在府中相聚,臣恰好去送名册,听见那陈状元唤厉大人‘师父’!”
“简直荒唐!”厉尚书气得,bao呵一声。
秦修弈轻轻抬手,示意安静。
众人的目光顿时都看向厉尚书。
霍少煊并未立即开口,目光森冷。
忽然,大殿外有一人脚步匆匆,垂着头走到誉规律使身侧与其耳语几句,誉规律使脸色变了变,目光下意识朝厉大人的方向瞥了一眼。
而后挥挥手示意他先退下,自己则上前一步,朗声道,“陛下,有人向臣揭发文举一事。”
群臣顿时哗然,厉尚书脸色倏地变了,抬眸看向霍少煊,四目相对,霍少煊眼尾下压,给了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厉大人安心不少,但面上仍然眉头紧蹙。
秦修弈眸光闪了闪:“宣。”
众人的目光顿时一致朝外望去。
害羞。
霍少煊再一抬眼,陡然瞧见他通红的耳廓,即便如此秦修弈也没有动弹,安静地伏在案前任他动作。
“原来是个害羞的孩子。”他笑着喃喃。
“我……不是”秦修弈突然站起来,眼尾都氤氲着红晕,他转身就跑,恼羞成怒的嗓音令人听得分明,“我先回了,明日再来!”
……
贤亲王皱了皱眉,威严的嗓音不大,却掷地有声,“陈状元才学过人,若得厉大人赏识并非怪之事,单凭你一面之词,如何能断言厉大人徇私枉法?”
霍少煊眸光微顿,不动声色地看向秦修弈。
许三清却扬声道:“臣有人证,此人乃厉府先前的仆从,在库房从事多年,后因其母病重,只得归家照料,他称陈状元与厉尚书是旧相识,一直有书信来往。”
秦修弈指尖轻点
许三清何时见过这种阵仗,当即额头就渗出细汗,眼珠子发颤。
“小人许三清,拜见陛下。”
他颤颤巍巍地跪下,许三清余光瞥见上首压迫感极强的身影,心中顿时有些发怵,甚至萌生了退意,但事已至此,早已无路可退了。
“你要揭发文举?”秦修弈淡淡看向他。
许三清顿时回神,连连点头,“是,是臣要揭发文举不公!”
“陛下陛下。”魏庭轩在他身后低声提醒。
秦修弈陡然回神,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在窗前愣了半晌,心中骤然腾升出一股火气,他小心关上窗,一言不发地朝外走去。
魏庭轩原本还在纳闷,不知为何陛下突然心情不佳,结果抬眼间不小心瞥见那一抹白,心中顿时了然-
如今狼玄月已经日趋稳定,早朝也没了前些日子的紧绷。
秦修弈面无表情,拧眉听着群臣谏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