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尚书和陈状元这才双双松口气,霍少煊将手中名册递给厉尚书,低声叮嘱陈状元几句,并赐给他块竹形玉佩。
这是种习俗,也是霍少煊来意。
陈义荣诊视地接过。
等到任老说累,厉尚书便安排人将他送回去,霍少煊也准备离开。
忽然,任老像是想起什似,拉住霍少煊,回想着道,“少煊啊,你家还有个小子呢?”
“不妨事。”霍少煊轻轻摇头,扶着任老坐下。
任老头发鹤白,归隐山林后便不问世事,此次也是惦记老友入京,机缘巧合之下才得知陈状元事,自然不知晓玄京种种。
“相辅啊”老人家愣愣,反应片刻后看向霍少煊,“那烨程呢?”
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吗?
厉尚书痛苦地闭闭眼,连忙转移话题,“哎呀任老,义荣文章”
“好!妙啊!”
厉尚书没听清他说什,正欲询问,身后却突然传来声叫好,振聋发聩,声如洪钟。
三人都被吓跳,就连刚在心中捋清事情经过霍少煊也没能幸免。
三人下意识转头望去,那名老者终于放下手中宣纸。
厉尚书连忙抚抚心口,无奈道,“任老,您倒是悠着点。”
霍少煊明亮锐利眼眸中闪过丝疑惑,他愣愣道,“任老许是记不清,家父家母膝下只有儿女。”
任老摇摇头,边回想边比划,“此前来霍府拜访,总能瞧见个像小姑娘似小子,不过挺能折腾,每回见着不是在翻院墙就是滚得身泥巴,那小子去哪?”
霍少
只手轻轻按住他,霍少煊面色如常,微微弯下腰,“家父家母已与祖君相聚,小妹也跟着去,多年前霍府场大火,如今只剩下少煊人。”
任老看着他,反应片刻,倏地红眼眶,“啊就剩下你这孩子。”
他手放在膝盖前搓搓,半晌才轻叹声,“作孽哟”
霍少煊眼中闪过复杂,抿抿唇蹲下身来,弯着眉眼道,“任老方才说义荣文章如何?”
老人家上年纪,果不其然被带偏,眼睛下意识亮,滔滔不绝地说起来。
任老是前誉规律使,告老还乡多年,偶然听老友提及此次状元文采斐然,特来拜访。
他低调惯,未曾惊动任何人。
“哈哈哈是老夫失礼。”任老笑弯眼,看见霍少煊时愣愣,站起身来,步履蹒跚地走到他跟前,惊喜地抬手摸摸,“这是少煊呀。”
霍少煊任由他在自己脸上乱摸,笑眯眯道,“任老。”
厉尚书在后边拉也不是不拉也不是,只好紧张地走到两人身边,小声对任老道,“您可真悠着点,如今这位可是相辅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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