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底下的这片城市,像悬浮在黑暗中的空港,用灯光安静地绘出了她的样子。有绿光,有红光,最多的还是白光。星星点点,璀璨闪耀,汇集出一片如同银河的光带,每粒光点都如同点缀在黑色天鹅绒上的宝石。
我们席地而坐,坐在雪上看着这个场景。魏丞禹说:“这不就是那个……”他想名字,想不起来,“那其中一个女主角喊‘你好吗,我很好’的地方吗。”
“渡边博子。”我回答,“她和女藤井树都是中山美穗演的。”
“对。”他的腿碰碰我,“你怎么不也喊一下?”
“有什么好喊的啊。
他听完,复闭上眼睛。我连忙用胳膊肘急切地戳他,好不容易使他苏醒。
魏丞禹双目无神地看着天花板:“……长得好看。”
“就这样?”我问,“没了?”
他不回答我,我只能再试探着说其他的。我继续问:“那你会喜欢其他长得好看的人吗?”能不能只喜欢我啊?
没有等我把我讲完,魏丞禹又闭上了眼睛,感觉真的很累。我想再强行唤醒他有些残忍,且趁人之危非君子作为。就只能也跟着睡觉了。
再爬上床,替他脱了外套,压好被子,忙得不亦乐乎。
看着他醉醺醺的脸,我问:“你喝醉了吗?”
他说:“没有啊,今天也没有喝多少。”
我不免有些失望,难道灌得太少了,但仍旧不死心地追问:“我是谁啊?”
“岑筱。”他答。看来真的没有喝醉。
第二天魏丞禹到中午才睡醒,起来以后四顾茫然,接着和我对视,抓了抓头发,试探问:“我……有干什么吗?”
“又不记得了?”我立刻开心地回答,“什么事情也没有干。你昨天回到房间以后就睡着了,叫也叫不醒。”
“我觉得也是。”他满意地点点头,附和我,“一点印象也没了,就是喝多睡着了。”很有自欺欺人的味道。
等他洗澡洗漱完,下午我们去了他昨天说的山,天狗山。实际上也不用爬,因为有缆车。游客们排队坐着缆车上去,路过一片银装素裹的人间。山上的餐厅里有卖热可可,我和他一人一杯,坐在玻璃窗前喝,喝完又觉得热了,吃牛乳冰激凌。外面有游客四处参观拍照,滑雪场也有很多人,但是我们两个没有一个会滑雪,我也不想摔跤,就在旁边堆了两个雪人。
等我们吃完晚饭登上缆车旁的瞭望台的时候,天空已近全黑。站在这里,可以俯瞰整个小樽的夜景。
然后他说:“宝宝。”我便由阴转晴,趴在他身边,捏了捏他的鼻子,不准呼吸。
魏丞禹睁开眼睛,懒洋洋地问:“干嘛?”
“我是谁啊?”
“宝宝啊。”
我赶紧:“你为什么喜欢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