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飞机平稳后,空姐上了晚餐,很多人吃完饭都睡着了,预计落地要近11点。魏丞禹又有点惋惜:“本来今天还安排了什么的,只能往后挪了。”一会又拿出前面座位塞的纸袋,拿了铅笔在上面涂涂画画。我也不自觉睡着了,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
临近降落的时候,魏丞禹把我摇醒。窗外一片漆黑,飞机慢慢靠近陆地。走出机场,闻到下
整地铺满了整个操场,积到了小腿肚的地方,觉得那真是好大的雪。
班主任放我们下去看雪,我蹲在地上想滚一个雪球,才滚了一半,班主任就在后面说:“好了,不要玩了!”发现好多人都栽倒在了雪里,出来时衣服沾满了白色的细屑,到了教室里就化成了水,大家都湿漉漉的。班主任好后悔:“早知道不让你们下去了。”
“北海道的雪肯定很大。”我说,“应该可以堆雪人,但我不想打雪仗。”难道童话故事都是长江以北的人写的,冬天一定会有雪人,雪人还会冲进大火的房子里英勇地救出他的兔子朋友,最后自己在晴天的光里蒸发消失了。但长江中下游也住了很多小孩,慢慢耗着就像我这么大了。
好像为了应验我说的话,飞机延误了,因为札幌下了场,bao雪。我们从托运的地方拿回了自己的行李,和魏丞禹面面相觑,我说:“怎么办啊?”他拿着手机安慰我:“地陪说雪已经停了,晚上航班应该就会恢复。”
可能是拜魏丞禹的父亲所赐,我们成为了尊贵的VIP,候机厅和其他普通乘客是分开的,吃了中饭以后就一起坐在双人沙发上,电视机在放爆米花大片。魏丞禹没话找话,又要和我玩成语接龙,但素质不高,开头就说:“一个顶俩。”我就懒得回应了。
过了会他又把我的手握过去,左右捏捏,很无聊又乐此不疲。好像每一天也就是这样过去的,两个人在一起也没有做什么正事,小动作很多,废话很多,被解构的话都得不到意义。又好像挨在一起就很有乐趣,就是意义本身。
高中时候看他的眼睛总是充满滤镜,所有情感都漂浮在云上,现在慢慢落下来了,觉得他小部分时候有点烦人,有点讨厌,但大部分时候还是很喜欢,非常喜欢。希望和他一直在一起。
等到天黑,六点半的时候航班恢复了,我们再顺利地坐上飞机,“这是我第一次出国。”我小声道,翻开护照,看里面的第一张签证。魏丞禹难以置信:“……学校不是一直会有那种出国交流的项目的吗,也没出去过?”
“没有啊。”我说,“飞机也很少坐,这两年因为要去深圳才坐了很多回的。”
“那暑假准备去哪里?”他一本正经,“把之间的都补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