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喊的是凯凯,你激动什么。”我把脸别走,一边笑一边说。他又莫名其妙来捂我的耳朵,仿佛在捧我的脸,催促说:“走走走往里走。”
我们核对完身份证件进场,考场不在同一层,我在七楼,魏丞禹在二楼。随着人流挤到二楼时,魏丞禹走到一旁的空地,对我说:“好好考,强势科目,别紧张。”
“你也是。”我把兜里的粽子硬塞给了他,“高棕。”
在教室门口把东西都拿出来,经过金属扫描仪入场。十分钟后,考场上开始播放考前注意事项的广播,监考的两个老师让所有人签名确认,然后启封答题纸和试卷。试卷是一本白色的小册子,紧紧合拢躺着像藏着一片未来。
正式打铃后,大家翻开卷子开始读题。答题纸格外厚,笔尖划上去甚至发软。整张卷子都不难,古诗词很简单,注释也都是背到的,魏丞禹应该没什么问题。
始背:“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还算流畅。我问:“要我帮你抽背吗?”他摇头,说:“算了算了,万一抽到背不出的影响心情。”
我们拿着不同的复习资料站在一起做最后的挣扎,魏丞禹开始看我给他的那份答题结构的时候,一中的铁门打开了,负责的老师戴着工牌,让大家有序准备好身份证入场。
我们并肩准备往里面走,突然听到后面有声音:“凯凯——好好考,加油!”转头看到一对夫妻站在那里,朝我们挥手。
魏丞禹大惊:“你们什么时候来的?”
女人笑:“停车位找了半天,刚赶到!”
我一路答到作文,一边审题,一边突然想到一天陆河对我说:“岑筱,你的论点和逻辑都是比较完整的,文笔也不错。但是有的时候立意太平,甚至往下,你懂我的意思吗?作文不是文学作品,要写正能量的,这样才可以得高分。”我说我明白。
又想到无关紧要的一幕,五月的周五放学,魏丞禹和我坐在空教室写作业。他戴着那副细边的育禧眼镜一脸严肃,边做物理卷子边打草稿,手指捏着黑色笔杆,骨节分明,指尖微微泛白。
我一边整理历史考点一边偷看他,权当充电,过了会他突然头也不抬把草稿纸撕了一角丢给我。我捏起来看,上面画了只在写作业的企鹅,旁边配很丑的四个字:三
“多多呢?”魏丞禹大声问。
女人回答:“在爷爷奶奶家。你别管了,好好考,加油——”旁边的男人虽然没有说话,但也微笑着看这里,招了招手。
魏丞禹回过头向我解释:“我妈和冯叔叔,可惜今天多多没来,不然让她见见你真人。”
“凯凯,”我说,“那多多要失望了。”
魏丞禹捂我的嘴巴:“你喊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