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口径一致,说不知道我怎么摔的。我觉得说了实话也不一定能救得了我,就干脆默认了这个说法。
但经此一役,同学们不敢对我直接动手了,因为把握不好度的话,很容易被老师发现,此为因祸得福。
于是,最多的还是孤立和言语攻击。孤立比较简单,就是没有人和我一起玩。上体育课时,等老师说了“解散”,就会有专人负责把我拘押在器材室。
言语,bao力指的是,他们会喊我“死同性恋”。这么喊我的都是男生,勉哥是领军人物。其余一些言语就不再赘述了。
不幸,我因此更确定自己是同性恋了,因为那段时间常睡前幻想有个王子能拯救我一下,能一整个抱住我,我就可以感受到很深的安全感和幸福感。不过自然没有那种王子出现,梦里都没有。
,你的纸桥一开始很差……然后经过指导……”我信口胡诌,“能站一排的人,拿了第一名。”
“哦对,我就借鉴隔壁班那个三角结构的纸桥,我正好当时还问过王雪滨怎么做的。”他说,“但我的黄金大桥也还行啊。不管了,先写了再说,还好高二开始就不用写记叙文了。”
“那个桥是王雪滨设计的?”我问。
“是啊。”魏丞禹一边写开头一边说,“太恐怖了,成绩也是年级第一,不知道为什么来这个学校……”
“真厉害。”我由衷钦佩,但也有一点羡慕和难过。
《金阁寺》里,沟口因为口吃受到同乡少年的排挤,说出“孤独越来越肥硕,简直就像一头猪”。
我觉得自己也在饲养这样一头猪,用我的朝气和神志。
我坐在小板凳上,看走廊外的大雨,闻见忧伤的水的潮气,觉得那只猪又来拱我了。
下一秒,我的板凳又被人拉住了,我往后倒退,听见魏丞禹说:“
外面开始下雨了,天空是亚麻黄。几个寝室都传来欢呼的声音,离我最近的欢呼声属于李旭洋,我像被卷进潮湿的欢乐海洋。
夏天突如其来的,bao雨,刚开始就大到极致。天地间充斥淋漓水声,玻璃窗上一片斑驳,雨点像追逐的泪痕。我又触景生情,想到自己初中时,座位因为边良和班主任的沟通,调换到了最后一排,一个人靠窗,下雨就也能看到这样一张玻璃。
情书事件以后,一开始上体育课的时候,会有黑手从横中出现,推搡我一把。
终有一次,我站在台阶边,被直接推了下去。掉下去那刻觉得自己有棱有角,这是在削皮去肉,很疼。最后我扭到了脚,膝盖也擦破不断渗出红血丝,涌出来的时候好像在开花。
卫生室的老师很惊讶怎么会摔成这样,把我搀扶回教室的时候,问在座的所有人,体育课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