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在宿舍那晚时允其实就看出来了,禄鸣这人是有点子幽默细胞在身上的,两人这么有来有回聊了几句,倒是把他刚刚决定“临阵脱逃”时的焦虑冲淡了不少。
也就是喘了口气的功夫,时允听见禄鸣从旁发话,从背后推了自己一把:“门诊在这边呢,你这是又迷路了还是怎么着?”
“门诊?”
时允回头看过来,冲人眨了眨眼。
“你不是找你哥么?”禄鸣不假思索,说着揽上时允的肩把人往东边另一栋楼的偏门里带:“他今个在门诊值班呢,中午就只能休息一个半小时。”
了,这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我还以为你要在国外定居以后都不回来了呢。这个许临熙也是,你回来了至少也告诉我一声啊。”
细细算来两人之前其实也就在许临熙宿舍见过那么一次,中间又隔了这漫长的五年,禄鸣一上来没有表现出任何的距离感,对着时允倒真像是多年不见的老友那般,一副既惊喜又怅然的模样。
一时间反倒弄得时允有些不好意思,挠挠头,简单着应了一句:“我也是才回来没多久,身边好多人都不知道呢。”
“挺好。”禄鸣一脸欣慰的神情将人从上到下打量个遍,说着抬手拍了怕时允的胳膊,问他:“现在忙什么呢?上班了还是在家休息?”
“上班了。”时允笑了笑:“在一家媒体网站当摄影师。”
后来也不知是嫌时允走太慢还是怎么着,说着说着竟把他一个人抛在了原地:“算了,你在这等下我吧,我进去叫他。难得碰到一起,一会一起吃个饭。”
听他这么说,时允脑子木了一下,灵醒后赶紧抬手把人叫住:“那、那个……”
禄鸣小跑着回头:“等着,千万别走啊!”
说完一晃眼,背过去的那抹身影很快就消失在门诊楼的大门口。
北风裹挟着寒气吹拂在脸颊、又顺着衣领钻进了脖子里,时允将羽绒服的拉链拉到了最顶,缩起下巴
禄鸣闻言“呵”了一声,眼眸一亮聊得更加起劲:“那要严格讲起来,咱俩可是同行啊。”
说罢一副故作神秘的样子往时允跟前凑了凑,抬起手挡到嘴边对着他轻声囔囔:“我现在的工作也是给人拍照,而且拍的全都是露骨的片子。”
时允看他穿着医生的白大褂,嘴上却说着跟自己是同行,一下子还真被人给搞懵了,转头看过去,疑惑着“啊?”了一声。
之后只见禄鸣挑挑眉,抬手朝两人身后的影像科指了指,时允顺着他示意的方向看过去,这才算是彻底明白过来他说的“露骨照片”究竟是什么意思。
如果给病人拍X光也算是一种另类摄影的话,那禄鸣刚才说的话确实没什么毛病,他俩还真能算得上是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