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
听到这个词从任柏杰口中蹦出来,礼闻池难免觉得别扭。
因为无论从哪个角度看上去,任柏杰都没有一点老板的样子,他身着深蓝的纯棉居家服紧贴他的身体,松垮的裤子拖在脚踝,然而拖鞋却是黄色带着卡通图案。
确实不像老板。
“礼总监。”任柏杰凑到礼闻池身边,他一手摸着下巴,眼中闪过狡黠,“从刚刚开始你就一直盯着我笑,你是不是对我有意思啊?”
礼闻池四下看了看,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他左手吊着水,手臂呈现出病态的白。
他的西装外套搭在一旁的椅子上,他穿着衬衫躺在床上,一床纯白的被子搭着他的腹部。
“把这瓶水吊完就可以回家了,这段时间忌辛辣刺激的食物,咖啡和酒也不要喝了,晚上回去可以喝点白粥。”
听完医生的话,任柏杰挠了挠后脑,“白粥?外卖点的那种行不行?”
护士听了低头笑了笑,“白粥很好煮的,别点外卖了。”
色趋于惨白,只轻声说了一句:“打扰了。”
“哎,别——礼闻池!妈的!你怎么了?”
礼闻池的记忆只停留在了转身想要离开的那一刻,他的眼前一黑,一个温暖结实的怀抱稳稳当当地接住了他。
***
再次醒来,礼闻池被浓重的消毒水味道萦绕着,他掀开眼皮,第一眼见到的便是坐在他身边任柏杰。
他故意拖长尾音,带有磁性的低沉声窜入礼闻池的耳中,引得他耳根一阵酥麻。
“我对任总没有意思,您多虑了。”礼闻池又恢复了礼貌又疏离的态度,他转过头不看任柏
任柏杰深吸一口气,仿佛听到了一项世纪大难题,礼闻池气息虚弱道:“今天谢谢你,你回去吧。”
任柏杰只当没听到,他和医生边走边聊,回来的时候手上还拎了一盒药。
那端正刚毅的长相,再配上摸不着头脑看药盒的神情,让礼闻池忍不住笑了一声。
这一刻,礼闻池觉得任柏杰活脱脱像一个照顾大人的小孩。
“你还笑?刚刚可吓死我了。”任柏杰耷拉着黑眸没好气道,“你晕在我面前,脸色惨白,我还以为你要死了。都这样了还让我走?我可不是那种会撇下员工的老板。”
“醒了?”
见礼闻池睁开眼睛,任柏杰立刻叫来了医生,他的头发有些凌乱,全然没了刚刚那副气定神闲的模样。
护士替礼闻池量了体温,医生问他:“患者今天吃了什么?”
礼闻池还没开口,任柏杰皱着眉回答:“咖啡,蔬菜沙拉,晚上还喝了酒,多大的人了还这样没个分寸,老远就能闻到你身上的酒味。”
被任柏杰戳了老底,礼闻池斜了他一眼,默认自己今天食用了这三样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