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想杀他,仇雁归并不意外,甚至在即将窒息之际,有种解脱感觉。
神魂不稳间,他仿佛看见少主回身对他笑道,“等风波过去,带你回苗疆。”
刺客眼前模糊之际苦中作乐想。
他这样,算不算跟着少主回趟苗疆。
只可惜没能亲眼看看少主生活地方。
他查到沉寂已久严晋再次出现,看动向像是冲着吞云阁去,仇雁归预估下双方实力,准备替少主解决隐患。
最后拼个两败俱伤,刺客抓住机会以微弱优势取胜,不曾想严晋竟与不语阁勾结,是冯东用来诈他枚暗棋。
严晋死后,不语阁并没有在明面上与他决裂,反而大肆宣扬他榜刺客名声,为他树敌无数,借此挡不少灾,真是不忘压榨他最后丝用处。
而后刺客四处漂泊,仇家几乎占满半个江湖,仇雁归满心疲惫,不语阁待不下去,他没办法再给少主暗中传递消息。
自然,也没有活下去必要。
自己被玄铁拴住手脚,半晌才轻轻动动,玄铁随着他动作发出沉闷声响。
——他被锁住。
伤口处隐隐作痛,但已好许多,直以来浑浑噩噩意识如同拨云见日般明朗起来,仇雁归愣怔神色归于平静。
他想起自己濒死时望着不远处灯火辉煌苗疆,心中多少是遗憾。
诸多情绪混杂在起,但独独没有后悔。
但仇雁归已经很满足,哪怕少主或许这辈子都不知道,他刺客并没有背叛他。
忠蛊难违,但他只认个主子。
囚牢之外传来脚步声,仇雁归怅然神色收,警惕望向门外。
群人走进来,像是医者,仇雁归目光下意识
他明知少主恨极他,却还是忍不住抱着丝希冀,身负重伤来到苗疆。
那是他已经是强弩之末,刺客心想,要是能再见少主面就好。
后来又自嘲想,即便见不到,死在离少主近些地方也好。
也许是上天眷顾,他卑微奢望竟真成真,他真见到少主。
左轻越依旧是那样张扬耀眼,只是这次,是来取他性命。
那年少主重伤回到苗疆,虽说也是险境,但好在“不语阁”计划落空,人脉又大多聚集在不语岭附近,等发现满身是血倒在林间仇雁归时,为时已晚。
计划落空,冯东将仇雁归锁在牢里拷问约莫半月左右,他才勉勉强强得到点信任。
仇雁归知道冯东不会真将他杀之而后快,是他尚且有利用价值,二是不语阁需要新鲜血液。
他暗中给吞云阁漏不少消息,每每察觉到对方有所怀疑时,便及时抽身。
但总有疏漏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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