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书院里面那个哑巴!”
毕菁闻言,朝着小弟后脑勺上轻拍
毕菁将木篮子放上了院内横陈着的半块石桌上,从那口古井里打了井水,倒了一海碗,递到了张青岚面前,指着桌子旁边的矮胖石墩,招呼道:“小哥你坐。”
张青岚接过碗,慢吞吞地朝着石凳的方向走过去。
就在张青岚和毕菁准备在凳子上坐下的时候,院墙边角处的唯一一间茅草屋的木门却是被人从里面打开,发出了悠悠一声“嘎——”。
只见一个虎头虎脑、约莫十一二岁的小男孩正拽着门栓,揉了揉眼睛,朝着毕菁喊了声:“阿姐。”
毕菁听到开门的动静的时候便“蹭”地一下站起身,步子欢快地朝着茅草屋走过去,拉起来小男孩的手,把人带到张青岚面前,说:“这是我弟弟,毕新。”
楼重逢,毕菁摩挲着掌心的铜匙,颇为感慨。
方才听说张青岚无处可去,她便大着胆子带着对方暂时回了后院的柴房。
两个人在半路上互通姓名,毕菁这才知道张青岚在敖家做事,眼底不禁流露出几分敬佩和向往的光。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进了破败老旧的院子里,院内横七竖八地堆积着不少杂物,还有一颗合抱粗的老槐树,枝叶在夜风的吹拂之中沙沙作响。
“上一次……还要多谢你。”少女红着脸,手指揪着衣摆,紧张又期待地搓了搓,磕磕巴巴地问:“海棠果还,还好吃吧?”
紧接着便拍了拍那小孩儿的后背,轻声道:“叫人。”
此时夜色渐浓,没了霞光,只剩下孤零零的一只月亮,沉默地悬在墨一般的天空之中。银霜楼的檐角早早挂上了大红的灯笼,纷杂的人声悠悠然然地传到后院来,就连声音也像是蒙了一层薄纱,恍惚得令人听不真切。
柴房一时间被衬托得格外沉静。
张青岚挺着脊背,身形瘦削,面色冷淡地站在姐弟两的对面,眸色沉沉。
毕菁抿着唇,有些紧张地低头看着小孩儿揉眼睛,刚想开口催促弟弟动作快些,却只听小弟大惊失色的声音在院落之中响起:“阿姐!”
张青岚闻言神色微动,男人那双骨节分明的大手上沾了海棠果肉和粘腻汁水的模样在眼前一闪而过。
只是没有分神太久,青年便收回思绪,张了张嘴,平静道:“好吃。”
“那就好。”毕菁听他这样说,终于松了一口气。
少女本就是大方开朗的性格,笑起来的时候脸颊上还有两个小酒窝:“那是分铺开张的时候,趁着老板娘心情好,吩咐管事赏给楼里大家的,说是新进的原料,拿来酿酒生食皆可,清脆鲜甜,是顶好的东西呢。”
“嗯。”张青岚神色未变,在院子里随意逛了逛,并不太多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