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江涯又嘿嘿笑了一串,简单自我介绍了下,说:“我是本地一所大学的老师,梨川大学,不知道秋老师有没有听过。”
秋焰点头:“听过的,梨川大学的社会学系还挺有名的。”
林江涯猛点头:“我就是社会学系的!”
坐上了车,林江涯开一辆很旧的
电话掐断,江涯朝秋焰伸出手:“您好您好,我是林江涯。”
原来江涯不是网名,就是他的本名,秋焰回握:“您好,我本名叫秋焰,秋天的秋,焰火的焰。”
“噢噢,”林江涯连连点头:“名字很有诗意,比笔名还好听。”
秋焰忍不住笑了,这个林江涯跟他想象中很不一样,本以为讲出那么多极有意义的道理的,做着那么严肃又艰难的工作的会是一个儒雅稳健的中年人,没想到林江涯既不年轻,也不儒雅,目测大概年近四十,还长得挺彪悍,从相貌到身材一脉相承。
林江涯主动接过行李箱推着往地下停车场走,一边忍不住频频偏头打量秋焰,说:“秋老师,我真没想到,您竟然这么……这么……”他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
又到六月,清晨,秋焰坐在澄江机场候机室的时候,记起第一次见温遇河也是这么一个大热天。
那竟然已经是三年前了。
距离温遇河彻底失去消息,也已经过去了一年多。
最近半年天南海北地跑,沉浸在工作中,然而想起温遇河的频次却并不比以前要少,每见一个受害人,落笔写下的每一个字,都令秋焰想起他。
他想,也许有生之年他们不会再见了,他说服自己要接受,但无论何时想起,心中总隐隐作痛。
秋焰抬眼,疑惑道:“怎么?”
林江涯嘿嘿一笑:“这么年轻,还这么帅。”
配上他那口弯弯绕的普通话,秋焰听起来总觉得很喜感,有股说不出的憨直在里头,他笑说:“我都三十了。”
林江涯“哎呀”了一声:“那咱俩一般大!”
秋焰下意识“啊”了一声,跟着心想幸好幸好,没被他带着把自己的猜测也说出口,他磕巴了下:“那那,那挺好……”
那个没有得到过答案的问题一直横亘在心间,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而遗忘。
从澄江到梨川,航行时间有足足三个半小时,几乎横跨了大半个中国,秋焰坐着靠窗的座位,一路目睹高空之下从辽阔平原到莽莽群山。
接机大厅外,他推着行李箱驻足观望,江涯说他会来接机,不知道人到了没有。
掏出手机正准备打电话,过来一个高个子且健壮的男人,操着不标准的普通话问:“请问……您是三秋老师吗?”
话音未落,秋焰手里的电话接通,对面大高个男人的手机铃声同时响起,两人一下都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