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遇河偏头看着
“找我干嘛,”温遇河一盘炒粉出锅,秋焰端了过去,他拿毛巾擦了擦额头眼也不抬地说:“难得休息几天我想睡觉。”
秋焰一下窒住,这人也太会呛人了,他有些没法发作的生气,生什么气呢,人家只是想多睡睡觉,但又凭什么不生气呢,主动去关心他还被他一脚踹开八百米远。
温遇河竟还能察觉到秋焰半晌没吭声了,也不说刚才的话题,转头问:“想吃什么?大冷天的,吃完赶紧回家去。”
秋焰气不打一处来,一句话不说直接就往开走。
温遇河叫了他几声没反应,让张一枝帮他看着点砂锅,大步追上去,扯秋焰的袖子被他狠狠拽开,秋焰说:“干嘛?”
你。”
门厅响过一阵高跟鞋的声音,大门被“啪”地一声关上,陆辞跌坐在地,突然觉得所有的一切俱已粉碎,俱已成云烟。
快到除夕放假了,槐金巷司法所开始忙年底的大型总结,半年度的社矫对象优秀代表评选也进入评审期。
秋焰深切体会到了身在底层机关单位就是写不完的文书报告这句话,年度社矫个案总结,年度普法工作总结,司法所辖区内的某某接道普法总结,大大小小的各类报告每天都能把人忙到头秃。
他笔头好,思路清晰,又免不了被盛淮南安排去帮其他同事修改润色,工作量简直翻倍。
凶巴巴的。
温遇河无可奈何:“你干嘛呀?又生气了?饭都没吃就生气对胃可不好。”
秋焰真不想表现得这么幼稚,但不知道怎么,一对着温遇河他就控制不住,他知道自己拧巴,但他更知道对面的人比他更拧巴,一物降一物,他觉得自己算是栽了。
说话也是,明明这话一开口他就知道自己又傻逼了,“哟,您还知道对胃好不好呢,您不是对身体皮囊最不在乎么。”
温遇河似不在意他话里的刺:“我是不在意自己,但我在意……”他突兀地打住,秋焰楞了下,反问:“在意什么,在意我啊?”
郑思心是个好帮手,期末考结束后过来帮了他一阵子,但家在外地,已经提前回去过年了,秋焰每天自己在司法所加班,到饿了的时候正好是温遇河的出摊点,于是干脆开车拐个弯去吃个饭,温遇河连着几晚在夜市见到他,忍不住说:“你是不是也太捧场了?”
秋焰跟他一起站在推车后,还能帮着递个盘子碗,端个砂锅上个菜啥的,干了一天的脑力劳动,做做体力活觉得蛮好的。
“你春节准备怎么过?”秋焰不经意地问。
温遇河颠勺放料,不经意地答:“正常过。”
秋焰本想问你不回去见见你妈妈?又觉得这问题不用问他也知道答案,他说:“那春节我来找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