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卡着红灯,秋焰停车,扭头跟温遇河对视:“有个人也要好好查查,沈原,他的助理。”
他说:“我查资料的时候,发现这个人从利江澎发迹起就一直跟着他,这人的来历我要好好查一查。”
送人到二手市场,秋焰没跟着进去,也没再提出什么购车建议,只简单说了句“再见”便驱车离去。
陆辞知道自己近来的状态非常差,自从上次沈原夜里“拜访”过后,他好像认清了一个事实,利江澎把他当做了一枚棋子。
他有段时间春风得意,壮志凌云,得到利江澎的约,真以为自己成了人物,对方这样身份的人竟视他为“朋友”,这样的想法此刻被他记起,只觉得自己愚蠢至极。
你也是个新人”一样的意思。
他没再说话,只是把导航调回了那个二手市场。
车内沉默了一阵,然后温遇河用一种求和般的语气问道:“你有没觉得,今天检方的表现不大对劲?”他说:“陆辞虽然人品很渣,但不至于在专业上也这么渣,哪怕两年前的庭审,他表现也没这么差。”
秋焰跟他一样的想法,虽然心里头还是有些不快,但是点头说:“不止表现差,脸色也很差,就像是……这场庭审不知道谁逼着他来似的。”
两人各自沉默想了会,还是想不到陆辞究竟为什么搞这么白费的一出。
愿意在法律的灰色地带打几个片叶不沾身的滚,顺带捞一点好处是一回事,被人威胁、逼迫,被牵着鼻子走是另一回事,陆辞现在认清自己的处境原来是后者,以前他帮利江澎处理一些不痛不痒的小事情,觉得自己是居高临下的施人以恩惠,利江澎还得感谢他,现在却成了受制于人,被人拿捏?那个晚上他盯着那张豪宅房产证,心中什么剧烈的情绪都涌了起来。
诱惑,耻辱,不甘,却又贪慕。
沈原那句话才是真相,他跟利江澎还算不上一条船上的,他跟沈原才是,他们都是干脏活、累活的黑手套。
果不其然,这晚他又在家里看到了沈原,这次陆辞没表现出惊讶,只是淡淡说了句:“不请自来,擅入民宅,合适吗?”
沈原面无表情:“今天的庭审不需要解释
秋焰又说:“连星回的案子还悬着,但是你我都知道,凶手就是利江澎,但是找不到证据,抓不到把柄。”
温遇河“嗯”了一声,秋焰感叹:“怎么要抓这个人的把柄就这么难呢。”
温遇河说:“当然难了,他只是下命令的人,又不是动手的人,即便能抓到,也都只是他的黑手套,替死鬼,就跟那个绑匪一样。”
秋焰却皱起眉头,喃喃重复了几句,说:“黑手套……等等,我好像知道是谁了。”
“谁?”温遇河转头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