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辞的音调大了起来:“他是个假释犯!你怎么能相信这么一个人?!”
秋焰按着眉头:“我说了不是他!我只问你,这件事是不是跟你有关?!”
陆辞喘着气,半晌才说:“你觉得我因为那件事报复他?怎么可能……”话还没说完,秋焰突然听到电话里头有个女人的声音远远地传来:“陆哥……”
后半个字还没落,秋焰已经什么都听不到了,陆辞掐断了电话。
现在是夜里十一点半,陆辞跟一个叫他“陆哥”的女人在一起。
但这会冷静下来,他对自己的这个“第一反应”十分诧异。
曾几何时,陆辞是他心里的白月光,能力强,正直,清朗。
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功利主义的印象渐渐取代了曾经,而且这印象似乎更根深蒂固,秋焰在第一次感受到之后,便再也无法将它从陆辞身上撕开。
甚至,这么下三滥的报复手段,秋焰现在贸然将它扣在陆辞的头上,竟然也不觉得违和,直觉这就是现在的陆辞干得出来的事。
这念头既让他诧异,也令他恶心。
焰反应那么快,直接问他:陆辞干的?所以你辞职?
温遇河倒是给看笑了,反而客观起来:没有证据不好这么说吧?
秋焰安静了会,温遇河看着对话框上头的“正在输入……”一会闪动一会消失,半晌,秋焰说:我知道了。
温遇河准备退出对话框,秋焰又说:你准备创什么业?
温遇河回:还没想好。
秋焰无法不想象两人的关系,如果陆辞不紧张到突然掐断电话还好,有可能只是工作或朋友关系,但是电话断在这里,秋焰觉得并不是自己无端瞎想。
他有种……说不出来自己什么感受,像是背叛,又像是与己无
他直接打了个电话给陆辞,文字消息是不准的,会给人编假话扯谎的空间,但一个人下意识的语气很难作伪。
过了好一会才接通,陆辞的声音很低,语气十分意外:“小焰?”
秋焰劈头就是一句:“消防工商消协去查温遇河的饭馆这件事跟你有关吗?”
陆辞怔在电话那头,竟问:“温遇河跟你说的?”
秋焰说:“他没说,可以直接回答我的问题吗?”
秋焰又是一串省略号:那生活呢?有没有问题。
温遇河言简意赅:能过,有钱。
秋焰什么都没再说,温遇河躺在床上,最热的三伏天,没有空调的房间,一只吊扇在房顶吱吱呀呀地转着,浑身都是热汗,他想,是啊,要去做什么呢。
秋焰兀自在房间里焦躁不安。
本来,那天晚上过后,他觉得跟陆辞算是彻底崩了,永远都不会主动再去联系他,但温遇河今天讲过的这个事,秋焰第一反应就是这绝对跟陆辞有关。